車子點火,排氣聲浪咆哮如雷,和著他的聲音:「那你可以看著。」
「一個月。」
搭在車機儀表的皙白手背上青筋蔓延,纏些許紅,梁穗低了一下頭才怔怔恍向他。
目光灼灼,燒著人的。
「看著我怎麼棒打鴛鴦,怎麼讓你心甘情願答應我。」
……
近幾天都不會放晴了,人們要憂心哪時候不給商量地下起雨。
到達別墅的時候,早早離約定家教的時間十萬八千里,但到這時,扣不扣錢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
顧九方在書房出來的露台上等,一見梁穗立馬笑得喜氣洋洋招手。
就她一個,陳既白說話算話,將她送至門口就走得沒影,梁穗當然不管他要不要進來關懷一下他渴求兄愛的弟弟,早在心底替九方唾棄他一萬遍。
梁穗在客廳徘徊了一會兒,本想跟管家打個招呼再上去,轉頭就見水吧那兒走出個陌生女人,握著兩杯奶制飲品,第一眼看見梁穗就招呼:「誒,小姑娘……」
好像知她身份,又叫不住名字。
梁穗被她一身低調高級的時髦行頭迷了眼,同樣叫不出她,卻光看她些精緻大氣的配飾就覺出身份不同,只禮貌點了點頭:「您好。」
身後跟著的保姆則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沙拉,女人將飲品放在托盤上吩咐她一起端上去,轉頭拉著梁穗走在後邊。
「你是既白請來給九方輔導的家教吧,看著很年輕啊,還是學生嗎?」
很是和藹的態度,打量梁穗時目光也柔,完全不讓人覺得冒犯抑或尷尬。
梁穗實誠地頷首:「我是京大的學生。」
「你和既白認識?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不……」梁穗慢一步,沖她擺手:「他比我大幾級。」
「那你們一定是要好的朋友了。」女人篤定地笑說,梁穗無言推脫,好在對方沒有深究到底的意思。
梁穗跟緊女人的步子,拽著背包帶子還是拘謹,保姆在前頭停下,敲響書房門。
「我姓蘇,是既白的繼母。」
門從裡邊被男孩拉開,她看向門後乾淨清朗的面孔,對梁穗說:「這是我兒子。」
「媽媽,梁老師。」顧九方左右來回看著挨個叫人。
蘇虹維持著慈和的微笑,「九方說,對你印象不錯呢。」
梁穗被她拉著往前帶了兩步,才自行進去,早對女人的身份有所預料,並未表現過多驚訝。
「他也是個好孩子。」梁穗附和著回。
蘇虹沒有進來,在門口,等保姆放下東西出來,對倆人笑說:「那就不打擾了,你們忙。」
說完便將門帶上。
書房安謐,梁穗照例要先給他檢查昨天圈選的題目,他驕傲地早早擺出來了:「我都寫完了!
本來想先給哥哥看,但是他不理我。」
……梁穗瞧他眼神都不自覺憐愛,再粗略一看題,正確率還是很高,挑了些個錯題簡單講講,就開課件跟他進入主題。
期間空當,顧九方邊插著水果餵進嘴巴,鼓著腮眼巴巴問起梁穗:「我剛剛在露台的時候,好像看見哥哥也來了,他怎麼不進來?」
梁穗不自覺給他眼睛裡上一層受傷濾鏡,不忍心說:「他還有別的事,興許忙完就回來了。」
男孩當下便低頭,遲疑地搖了搖頭:「媽媽在這裡,他應該不會回來了。」
梁穗立刻就在這句話里提取到關鍵信息,斟酌著詞句,腦子還在想這樣問合不合適,嘴巴已經跑在前頭出了聲:「他……跟你媽媽關係不好麼?」
他依然搖頭:「哥哥對我們很好,只是不親近。」
「這樣啊……」梁穗片刻晃了神,手上的事兒也停了。
九方似乎很有興致跟她聊起這個,推開果盤,空出兩人之間的地,疊著手鄭重地跟她講話。
「梁老師。」
「嗯?」梁穗抬眼回神。
他抿唇掩著腦袋,嘟嘟囔囔說:「如果我想親近哥哥,你有辦法幫我嗎?哥哥說你跟他關係很好。」
梁穗愣愣地眨眼,最後一句無力辯駁了,但理智回籠,她直覺還是不能跟九方聊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瓜,低聲說:「對不起啊九方,梁老師是外人,幫不了你什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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