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白聲音低啞,帶著幾分懇求。
「這裡太冷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黎殊隱隱約約聽到路上的車鳴聲。
顧宴白在懇求司機帶他們去最近的醫院。
他的語氣慌亂又無措,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宴白。
「能不能帶我們去醫院。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司機看他倆這副血跡和雨水混在一起的狼狽的模樣,並不想趟這趟渾水。
「路上下雨天不好走,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車子正準備發動,顧宴白忽然猛地跪到地上。
「求你救救我們。」
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到地上,嗓音沙啞的厲害,溢著幾分低求。
「她受了很重的傷,我沒辦法了。」
黎殊頭上流了好多血。
再拖下去她會死的。
這裡打不到車,手機又泡了水打不開,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黎殊心臟猛地顫了一下。
呼吸聲幾乎瞬間停滯了,她想睜開眼,可眼皮卻沉到絲毫挪不開。
司機看他們這副可憐模樣,最終還是沒忍心,決定帶他們一程。
顧宴白緊緊抱著黎殊,拼命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在寬慰自己一般喃喃道。
「沒事了,我們有救了,沒事了,別怕。」
溫熱的液體滴到她臉頰上。
滾燙,炙熱,幾乎將她灼傷。
是眼淚。
顧宴白哭了。
是因為她嗎?
上次看到他哭的時候,好像也是因為她。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顧宴白,她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啊。
那麼卑微無措,歇斯底里的跪在地上求人救她。
上了車後,黎殊實在是頭疼的厲害,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到了醫院的病床上。
白熾燈光有些刺眼,顧宴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額前碎發半干,漆黑的眸有些黯淡。
他現在實在是有些狼狽了。
身上衣服濕噠噠的,領口有些歪,白色襯衫上沾了不少血跡,鞋子上滿是泥濘。
黎殊鼻尖有微酸,她撐著身子坐起身。
顧宴白聽到聲響,條件反射般站起身。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開口,他的聲音竟啞成那樣。
黎殊輕輕碰了碰腦袋。
「頭有點疼。」
「別動。」顧宴白忙說,「你頭上包了紗布,剛剛流了好多血。」
黎殊哦了一聲。
可能是剛剛掉進湖裡的時候磕到腦袋了,難怪她剛剛總感覺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
顧宴白蹙眉道:「還有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
黎殊搖搖頭:「沒了。」
氣氛安靜了幾秒,顧宴白轉過身倒了杯水遞過去。
黎殊喝水的空隙,那雙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眼底的情緒暗波洶湧。
他就這麼一直盯著自己看,也不吭聲。
黎殊有些不自然,下意識想逃避他的目光。
就在這時,沙啞低沉的聲音從上空響起。
「剛剛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掉到湖裡去?」
「哦,沒事,腳滑了。」
落水確實是她腳滑掉下去的,但她不敢告訴顧宴白,剛剛其實經歷了更危險的事。
今天晚上八點半,她和鄭琪查寢的時候發現楊曉軍不在寢室。
晚上本就下雨,山路又滑,她很怕楊曉軍在外面出什麼事,於是就拿著手電筒出去找。
楊曉軍從前告訴過黎殊自己家的位置,她就沿著那條路一路找了下去。
直到走到他家家門口,才聽到楊曉軍歇斯底里的哭喊聲,還連連喊著救命之類的話。
黎殊想都沒想,立馬走上前推開了門。
破舊的小屋內,楊曉軍雙臂被綁在繩索上吊起來,一個鬍子邋遢的男人正拿著鐵棍抽打在楊曉軍身上。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傷口。
看見她進來,楊曉軍立馬哭喊道。
「黎老師,你快走,你別管我!」
「您這是在做什麼?」黎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氣的發抖,「他還這么小,不管做了什麼錯事,都不能這樣打孩子的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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