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岐冷靜又理智的打量著她。
也不知道究竟封岐看她看了多久,許鶯鶯悚然一驚,忘了自己正坐在柔軟的床榻上,當即就要起身。
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
封岐眼疾手快地扯了下許鶯鶯的胳膊,好歹沒讓她腦袋當場撞上床沿。
許鶯鶯沾到枕頭的一瞬間,立刻不受控制的睡了過去。
封岐緩緩收手,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沒把人叫醒。
扯過放在尾凳上的外袍披好,封岐隨手拽了條錦被搭在許鶯鶯身上,然後喚人進來伺候。
外面早就預備好了洗漱的東西,徐公公領著一眾下人進屋,餘光往床上掃了一瞬,就看見許鶯鶯眼下一片青黑,皺著眉沉沉的睡著。
徐公公一早起來便聽守夜的人說了,昨夜正院屋裡的動靜一直沒停過,響到天明方歇。
他本來覺得有些過火。
但看著神采奕奕、眼中血絲都消失的一乾二淨的封岐,和精疲力盡、這麼大動靜都沒把她吵醒的許孺人,徐公公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勸。
最終徐公公還是沒說什麼。
作為已經加冠的皇子,封岐如今在工部當值,雖然是個可有可無的職位,但依然每日都要參加早朝。
不過他今日起的略遲了些,一眾下人伺候著匆匆換上了朝服,連早膳都來不及吃就得立刻出門往宮中去。
好在三皇子府距離宮中不遠,快馬加鞭一刻鐘就到。
披上禦寒的大氅,封岐正要跨過門閾,忽地想起什麼般回頭。
掃了眼幔帳垂落的床榻,他快速吩咐徐公公道:
「昨夜許孺人辛苦,從我私庫選些東西,再選幾個知道分寸的下人,等她醒後一道送去她院中。」
第5章
一夜未眠,許鶯鶯這一覺睡了極久,再睜開眼時,昏黃的日光已經透過支摘窗落到了塌上。
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斑,全然不似黑夜裡沉寂,無端讓人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慨來。
許鶯鶯虛著眼瞧了會兒那扇過分精緻的花窗,忽地意識到自己好像並不在本來的小院中。
身下是從未睡過柔軟床榻,織錦鵝絨被輕薄又暖和的蓋在身上,好似睡在雲端一般。
搞不清楚身在何方,許鶯鶯心下不安,撐著身子試圖起身。
但或許是昨夜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起身的一瞬間,難耐的酸澀感猛地從腰間傳遍全身。
她忍不住皺眉低叫了一聲,捂著腰動彈不得。
察覺到屋內動靜,侍女打扮的年輕姑娘剛跨進屋,便瞧見許鶯鶯半趴在床上捂著腰滿面憔悴,打起珠簾的手忍不住打了個顫。
許鶯鶯也看見了有生人進屋。
意識到自己現在姿勢不雅,許鶯鶯忍著腰間酸澀紅著臉端正了坐姿,向來人問道:
「姑娘可知這裡是哪兒?」
沙啞的聲音一出,本就寂靜的屋裡氣氛更凝重了三分。
注意到門口侍女眼神變得更加複雜,許鶯鶯忍不住垂下頭,把臉死死埋進了手中。
侍女倒是很快冷靜下來,自然的走進屋裡,在距離許鶯鶯一丈遠的地上跪下,俯首恭敬道:
「問孺人安,奴婢桐心奉三殿下命令前來照應孺人日常起居,往後孺人院中一應事物皆可交由奴婢打理。」
大概三皇子府上所有下人都是同一副精幹嚴肅的模樣,這位新到許鶯鶯身邊的桐心姑娘也不例外。
在許鶯鶯隱約呆滯的眼神中,桐心利索的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將許鶯鶯睡著未醒這段時間理,封岐送來的賞賜倒了個乾淨。
桐心說的流利,許鶯鶯卻越聽越震驚。
無他,三皇子給賞賜實在是大方的過分。
原先的小院偏僻又毀於颶風,為安全計,自然是不能再住人。
許鶯鶯料到封岐會給她另擇一處住所,但除此之外就不敢再做他想。
可誰承想封岐除了賜下一小院之外,還另派人搬來幾大箱東西,種類琳琅滿目,大有要將她房中直接塞滿的氣勢。
但最解許鶯鶯燃眉之急的,還要數那壓箱底的百兩銀票。
在宮裡省吃儉用五年都沒攢到的銀子,一夕之間有了著落。
許鶯鶯越聽眼睛越亮,面上按捺不住的露出喜色,同時在心裡盤算如果要贖回當年典當掉的東西,手裡現有的銀兩夠不夠。
桐心安靜的立在床榻邊,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未來的主子。
許孺人看起來很滿意殿下的賞賜。
那等她明日去正院和徐公公匯報許鶯鶯一舉一動時,也有話可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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