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鶯鶯忍不住驚慌的低呼出聲,而後盡力放鬆身體,乖順的讓自己落在封岐懷中。
胸前緊貼著男人灼熱的胸膛,潮濕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感覺到封岐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間,許鶯鶯白皙的臉上瞬間紅透,身上同樣不受控制的發起燙來。
冷香越發明顯了。
柔軟的軀體貼在懷裡,身形嬌小的少女抱起來像一塊溫涼的玉石。
帶著涼意的絲綢貼在赤裸的胸膛上,封岐眯起眼,虛環著許鶯鶯的胳膊不自覺的縮緊。
下一秒掌中忽然傳來柔軟的觸感。
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封岐骨節分明的手頓時不自然的僵在半空,薄唇微抿,默默挺直了身子。
熱意驚人的胸膛和惱人的呼吸一道遠離。
感覺到身後人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許鶯鶯滾燙的臉好不容易降下一點溫度,剛鬆一口氣就聽見封岐沉聲問道:
「你來之前身上用了什麼?怎麼這麼香。」
登徒子。
輕佻的話讓許鶯鶯面上剛降下的溫度再次升高,她又羞又怕的咬住紅唇,吞吞吐吐的答道:
「妾......妾身沒有用香。」
「是嗎。」
封岐聞言劍眉微挑,沒說信還是不信,在許鶯鶯羞紅的面色中沉著臉,再次湊到了她耳畔。
鼻翼翕動,封岐輕輕嗅了嗅,確定自己聞到了一股不似安神香的香味。
好像是茉莉。
淡淡的花香味並不討厭,或者說是異常的好聞,封岐又聞了幾下,發現自己本來煩躁的心緒當真平復了下來,一時間連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懷裡紅霞滿面的小宮女看起來害羞的快要暈過去,泛著春意的桃花眼正以為他看不見,悄悄瞪著他。
看在她安神功效過人的份上,封岐決定暫時不和她計較這小小的僭越之舉。
許鶯鶯被封岐逼得退無可退,只能蜷成一團縮在他懷中,已經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身前突然一空。
她猶豫的睜開眼,只看見封岐果斷抽身離開的背影。
呆呆地跪坐在床榻上,還沒等許鶯鶯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就看見去而復返的封岐姿態利落的翻身上床,伸手將才取來的東西遞到了她面前。
見她驚愕抬眼,封岐晃了晃手上拿著的線裝書稿,朝滿眼不可置信的少女命令道:
「許氏,你現在可以開始念書了。」
良辰美景,長夜漫漫。
許鶯鶯縮在床榻角落中,借著不亮的油燈磕磕絆絆的念著手裡捧著的書稿,滿心茫然。
已經躺下的封岐端端正正地睡在被子裡,聽許鶯鶯又讀錯了一處後眉頭深鎖,不滿道:
「你是不識字嗎?」
許鶯鶯困得頭腦發蒙,卻還下意識地反駁:「妾識字!」
識字就行。
封岐聞言滿意點頭,一個宮女能識字已是意外之喜,他也就不挑剔她念的斷斷續續了:
「好,既然識字,便將這本書念完吧。」
封岐命令完她便難得舒心地闔上雙眼,留下許鶯鶯獨自怔愣。
她沒聽錯吧?
終於反應過來封岐說了什麼,許鶯鶯抱著手裡半指厚的書震驚的瞪大了眼,呆若木雞。
她讀上一夜也讀不完這本書!
可封岐已經睡下,許鶯鶯不敢打擾他休憩,怕自己會落得跟那管事一個下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看封岐閉著眼一言不發,許鶯鶯氣呼呼地鼓了鼓粉腮,認命的繼續念了起來。
輕柔的女聲迴蕩在夤夜中,封岐不知不覺間真的睡了過去。
許鶯鶯卻念的口乾舌燥。
細碎的動靜透過窗欞傳了出去,落在院中守著的嬤嬤和徐公公耳中,隱約可以辨認出是許鶯鶯的聲音。
好事已成。
兩人含笑對視,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哈欠,將守夜的工作交還給下面的人,轉身離開。
這一夜對許鶯鶯而言,格外漫長。
清晨,破曉時分,一夜未眠的許鶯鶯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低聲輕咳了一聲,果然發現嗓子已經沙啞的說不出話。
書只念了一半不到,但她已經舉不動書,只好把它癱平放在膝蓋上,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困頓的半闔著眼,許鶯鶯低頭正準備繼續翻下一頁,忽然對上了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