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許鶯鶯心中對封岐其實並沒有那方面的防備。
但這次不一樣。
面容冷峻的男人安靜的躺在她腿上,總是神光銳利的鳳眼闔上,長長的眼睫垂下打出一片陰影,髮絲散亂的鋪開蜿蜒與她的青絲交纏融合。
屬於成年男性的軀體精壯又灼熱,沒了軟枕的隔絕,就這麼直白的壓在了她只穿了單薄綢褲的雙腿上。
腿已經漸漸的麻木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封岐分量太重,還是她身子太過緊繃。
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無助的望了眼剛剛才被她甩到床尾的軟枕,許鶯鶯呼氣吸氣,反反覆覆調整了十幾次呼吸,才顫抖著手撫上封岐。
封岐雙目緊閉,身子愈發僵硬。
柔軟的指腹殘留著丹桂的馨香,輕柔的滑過鬢角。
許鶯鶯的手一點點上移,終於在眉尾旁開三寸的位置找到了要找的穴位。
催眠自己正如往日般給嬤嬤按頭,許鶯鶯深吸一口氣,十指緩緩用力下壓。
難耐的酸麻從少女的指尖蔓延。
指尖落下的一瞬間,封岐險些控制不住睜眼。
許鶯鶯不知道封岐被她按得頭皮發麻。
逐漸找到了一些往日的手感,見封岐面上並無不適,許鶯鶯思忖一瞬,手上又加了三分的力氣。
微涼的指腹逐漸變得溫熱。
纖細但有力的指尖熟練的刺激著封岐額邊的穴位,隨著酸麻的消退,他當真覺得輕鬆舒服不少。
僵硬的眉心緩緩舒展,封岐閉著眼低聲道:
「按得很好,是專門學過?」
即使知道封岐看不到,但許鶯鶯眼角眉梢間還是掛上了笑意:
「不過是托人從太醫院借了本醫書學過,不過嬤嬤久病成醫,平時倒也能指導一二。」
想到嬤嬤,許鶯鶯情緒便有些低落。
她當年入宮時年歲已經不小。
快要及笄的姑娘,又生的一副花容月貌,起初若不是嬤嬤護的緊,她只怕早已經被人敲髓吸骨的吃干抹淨了。
陸嬤嬤於她如同家人一般。
也不知道她出宮後,嬤嬤夜裡覺睡得可好?
封岐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不錯眼的端量著許鶯鶯的神情。
看她眼神懷念,封岐忽地出聲:「你和那嬤嬤關係很好。」
許鶯鶯並未多想,笑著頷首:「嬤嬤於我,應當算恩重如山。」
封岐:「那你在宜福宮中時,生活的如何?」
從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許鶯鶯愣住,怔怔的一時給不出答覆。
若是和從前在家裡相比,深宮中的日子無疑是水深火熱的。
尤其是今上性格風流,滿宮中爭奇鬥豔的美人數不勝數,連帶著人心浮躁,踩高捧低的事情屢見不鮮。
但若是和那些貧病交加、食不果腹的百姓相比,她的日子又還算過得去。
至少因著陸嬤嬤明里暗裡的照顧,她三五天裡總能吃上一頓肉菜,月奉也能按時如數拿到。
甚至間能夠遮風擋雨的小隔間做安身立命之所,不至於像從前那般為了湊給母親抓藥的一
錢銀子,險些落入歹人之手。
想到這裡,許鶯鶯猶豫著道:「應當,還算可以吧。」
可據封岐所知,因為許鶯鶯性子老實溫順,宜福宮中的粗使丫鬟對她多有排擠,寒冬臘月中只留她一人獨掃一夜白雪,以至於次日便大病一場。
若不是太醫院那邊留存了出診記錄,這些不平也就在歲月塵埃中雁過無痕,隨風而逝了。
封岐沉悶著閉上了眼,忽地不說話了。
許鶯鶯按頭的手漸漸輕了下來,無措的低下頭,望向封岐沉靜如山嶽的眉眼,一時也不敢隨意開口。
氣氛沉寂。
怕是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許鶯鶯動作愈發仔細小心,腦袋不由自主的越俯越低。
封岐依舊閉著眼。
眼前的黑暗促使他嗅覺敏感,呼吸間似乎有淺淡桂花香氣絲絲縷縷的靠近,比茉莉更馥雅,比梅香更沉厚。
香氣引出了強壓已久的疲憊。
封岐漸漸生出了困意。
許鶯鶯卻不敢擅自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睡著。
被封岐的沉默惹得心慌意亂,許鶯鶯仍在兢兢業業的按著,不敢錯過絲毫細節。
因此在聽見封岐忽地低聲嘟囔起什麼時,她下意識的側耳去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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