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自然無有不應:「方便,當然方便。」
後廚里各種食材一應俱全,杜媽媽又是個利索的老手,很快便拿好了許鶯鶯要的食材。
封岐愛吃甜食,所以她準備做個暖身的甜湯。
有了食材甜湯做起來很快,不到一個時辰許鶯鶯完工,用茶碗盛了裝在食盒中,提著食盒笑盈盈的與杜媽媽道謝:
「打擾您做事了,再晚些時候桐心會送來一些謝禮,請您務必要收下。」
杜媽媽和許鶯鶯一個時辰接觸下來,對她的印象前所未有的好,哪裡還肯要許鶯鶯的東西:「小娘子一切順利便好,不必多送些什麼。」
「那就承您吉言了。」
後廚到正院的不算太遠,有桐心引路,許鶯鶯只略走了一刻鐘便見到了一處後門,穿過門便是通往書房的路。
熟門熟路的來到書房外,許鶯鶯沒見著徐公公的身影。
小太監百無聊賴的守在門外,見許鶯鶯來頓時驚訝的迎了上來:
「許娘子怎麼親自來了?」
許鶯鶯笑著提起手中的食盒:「好幾日不見殿下,心中惦念,便做了些甜湯送來。可否有勞小公公進去通傳一聲?」
小太監果斷應聲,麻利的轉身往裡通傳去了。
許鶯鶯抿著唇立在原地等,沒等一會兒便又見到了小太監,抿著唇滿臉抱歉的沖她搖頭:
「許娘子,真是不好意思。殿下正在忙,叫您先回去吧。」
許鶯鶯心裡不好的預感成了真:「那這東西......」
不待她說完,小太監便接話道:「殿下請您一道帶回去。」
「這樣啊。」
許鶯鶯低喃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謝公公。只是這食盒是按照殿下口味做的,我自己不喜歡,
公公若不嫌棄就拿去吃吧。」
將食盒遞到桐心手中,許鶯鶯先一步轉身離開:
「桐心,有勞你了。」
桐心一把將食盒塞進滿臉惶恐的小太監手中:「這是我們娘子起了個大早辛苦做的,公公收好吧,別浪費了。」
見小太監提穩當了,桐心便也轉身追著許鶯鶯離開,只留下小太監一人手足無措的望著她們的背影。
手中的食盒沉甸甸的重若千鈞,小太監既不敢收下,又不敢隨意處置了許娘子的一番心意,只好又硬著頭皮進了書房。
書房中,合歡花香繚繞。
徐公公侍候在書房外間聽候封岐差遣,順便分神想著事情,抬頭就見才出去不久的小太監提著一隻漆紅紫檀雙層食盒,踟躕著站在他面前。
小太監猶豫道:
「師父,許娘子已經走了,但這東西她沒肯帶走,直接塞到了奴才手中。您看該如何處置才好?」
徐公公一怔:「這是什麼?」
小太監也不清楚,只好將桐心的話複述了一遍:「說是許娘子早起辛苦做的甜湯。」
聽著便費了一番心力,可徐公公眼下拿不準封岐對許鶯鶯究竟是什麼態度,一時也有些犯難。
裡間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滿室寧寂:
「送進來吧。」
徐公公眼神驟然亮起,連忙從小太監手中接過食盒,親自提進了裡間。
裡間燈火通明。
封岐端坐在書案後,眼角眉梢都積著沉鬱,壓了壓疲勞的雙眼問道:「她做的什麼東西?」
有帘子隔音,封岐沒聽清楚。
將食盒在榻上放下,徐公公轉身去取餐具:「還不知道呢,不過這個時辰送到,想來許娘子是用了心思的。」
睨了眼不動聲色給許鶯鶯說好話的徐公公,封岐撐著書桌起身,來到食盒旁低頭望去。
幾朵燦金的花瓣浮沉在奶白色的杏仁湯中,山楂被雕成了五瓣花的模樣支在碗正中,透紅的模樣瞧著便令人口齒生津。
是他們一道吃飯時,後廚呈上來的山楂甜菊杏仁湯。
五瓣花不如後廚雕刻的栩栩如生,但也稱得上一句秀色可餐,封岐接過徐公公遞來的銀調羹深挖了一勺,果然在碗底下面見到了軟彈的奶凍。
他那日只是隨口誇了一句不錯,卻沒想到許鶯鶯真的將它做了出來。
封岐放下調羹問徐公公道:
「許孺人沒有交代什麼?」
徐公公怔愣:「沒有吧。」
封岐不說話了,一言不發的悶頭喝起了湯。
封岐這幾日又開始不眠不休的辦公,徐公公看的心焦又不清楚緣由,見他好歹願意提起許鶯鶯,便大著膽子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