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鶯鶯也不例外。
紗制的外衫隨著奔跑的動作輕盈揚起,一陣春風恰逢其會的拂過,將衣裳的尾巴揚的更高,恍惚間幻化成蝴蝶的雙翼,翩躚著撞入他的懷中。
封岐將許鶯鶯接了個滿懷。
兩兩對視,他抿著唇笑著擁緊了許鶯鶯:「胖了。」
許鶯鶯沒想到封岐見到她後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殿下!」
不過封岐倒也沒有說錯。
兩個月不見,她確實豐潤了一點。
但那一點新長出來的肉都去了該去的地方,許鶯鶯本就白皙,胖了一點後更顯出幾分嬌矜的氣質來,眼波流轉間皆是勾人心弦的嫵媚。
封岐輕點了下許鶯鶯的白嫩的臉頰肉:「是我失言。」
許鶯鶯本就沒真的生氣,見狀也就收斂了怒色,捧著封岐的臉細細打量了起來,很快心疼的擰緊了眉:
「殿下怎麼瘦了這麼多?」
就連胸膛靠著都沒先前那麼硬了。
見一道目光隱約掃過他胸前,封岐似笑非笑的勾唇,拉著許鶯鶯轉身就往擷芳院走:
「既然這樣,那就先去吃午飯吧。」
「殿下!」
雖然早就已經過了飯點,但早知道今日封岐要回來,後廚一直備著菜,因此收到消息後沒一會兒便上齊了一桌。
許鶯鶯先前已經用過午膳,只陪在封岐身邊看著他吃。
春季正是鱸魚最鮮美的時節,因此後廚近來時常做,今日餐桌上就有一道清蒸鱸魚。
翠綠的蔥葉灑在煎香的魚腹上,透出股腥甜的香氣。
剛坐下就聞到魚腥味,許鶯鶯喉嚨一動,險些嘔了出來。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犯噁心了。
一而再再而三,哪怕許鶯鶯對自己的身體再有數心裡也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什麼毛病會時常覺得噁心欲嘔?
仿佛斷開許久的線驟然相連,許鶯鶯怔怔的睜大了眼,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腹部。
肚子如往日一般平坦,什麼也摸不出來。
越想越覺得像,許鶯鶯摸著肚子的手有些發緊。
下定決心明日就請大夫把脈,許鶯鶯沒有注意到本該專心用膳的封岐默不作聲的看了她好幾次。
封岐飛快的用完了午膳。
侍女撤下餐盤後便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數月未見的兩人,許鶯鶯剛憂心忡忡的踏進臥房,就被緊隨其後的封岐抱進了懷中。
封岐低頭探尋的看向許鶯鶯:「剛剛吃飯時在想什麼?」
青年堅實的臂膀橫在胸前,許久沒有與封岐親近,許鶯鶯不自在動了動身子:「只是在想殿下究竟在豐縣受了多少罪。」
許鶯鶯沒有告訴封岐自己的懷疑。
大夫尚未診脈,她還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當真有孕,保險起見還是先不說的好。
封岐皺眉:「是嗎?」
看出許鶯鶯沒有說真話,但二人畢竟久別重逢,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兩個月她無數次出現在夢中。
溫香軟玉在懷,封岐盯著許鶯鶯形狀飽滿的紅唇,一點點俯下身子湊近。
唇上已經感受到濕潤的吐息。
見封岐和她的距離已然不足一寸,許鶯鶯緊張的閉上了眼,身子卻不由自主向他的方向靠近。
呼吸交纏。
唇齒相連的瞬間,角落裡突然傳來道道突兀的鳴叫,被忽視的一乾二淨的金風在鳥籠中上躥下跳,試圖吸引許鶯鶯的注意。
封岐停下動作,眼神利劍般射向鳥籠。
許鶯鶯懊惱的拍了下腦袋:「差點忘記金風還在了!」
被懷中人一把推開的封岐不悅:「它怎麼在你臥房裡?」
對這鳥只親近許鶯鶯的狗腿模樣,封岐已經介意很久了。
許鶯鶯盯著連鳥的醋都要吃的封岐,眼神柔的像水:「不是殿下讓我照顧好金風的嗎?我每天見到金風,就如同見到殿下,所以才不忍心將它放到遠的地方去。」
如果沒有金風,還不知道那些夜晚該有多難熬。
封岐定定瞧著許鶯鶯的臉。
雪白瑩潤的面龐宛如天上皎皎的月輪,那雙盛了輝光的桃花眼柔柔的望著他,蠻橫的將他拽入溫柔鄉中死死沉淪。
而他總是心甘情願。
壓抑了兩個月的思念一夕爆發,封岐親昵的摩挲著掌下的肌膚,而後忽地抬起許鶯鶯精巧的下巴,乾脆的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紅唇。
金風仍在殷殷切切的喚著許鶯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