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鶯鶯一怔:「他忙成這樣,你們也不勸著些?」
長林聞言面色一苦:「日日勸,奈何不聽。」
許鶯鶯:「......」
三年前封岐忙起來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她還以為他當了皇帝後會好一點,沒想到還是我行我素,連累的身邊人牽腸掛肚。
長林同樣無奈,倘若徐公公在還能勸著一點,但老人家上了歲數沒有伴駕南巡,他勸又不管用,只能眼睜睜看著封岐埋頭苦幹,生生熬出了一股蠟炬成灰淚始乾的架勢。
長林嘆著氣搖頭,抬眼忽然望見許鶯鶯的臉。
腦海中仿佛有靈光閃過,長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上前兩步湊近許鶯鶯:「娘子最近可有做什麼針線活,可否取一件衣裳讓微臣帶回去?陛下有了這個,或許晚上就能睡好了。」
許鶯鶯震驚:「......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不會才是封岐派人來的目的吧,為了要一件她的衣裳?
面色一黑,許鶯鶯當場就要關門:「既然書已經送到,大人慢走不送。」
「誒誒誒。」
意識到許鶯鶯誤會了,長林撐住門飛快解釋道:「娘子誤會了我的意思、娘子三年前做的春衫一直被陛下放在枕邊日日相伴,可惜後來被文氏剪成了碎片,陛下命宮裡最好的繡娘也沒能將衣裳恢復原樣。我是想著若是能再有一件這樣的衣裳,陛下晚上或許能睡得好些。」
許鶯鶯關門的手一松。
來回打量著長林,許鶯鶯卻沒從他臉上找到說謊的跡象。
她記得那件春衫是她在封岐去豐縣前趕製出來的,針線不算多綿密,用料亦是平平無奇,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卻沒想到封岐竟然還留著。
也算用心。
見長林仍眼巴巴的望著她,許鶯鶯心中一軟:「......算了,我去給你找一件。不過那是我早前給澄兒做的春衫,怕是不符合你的要求。」
「沒事兒!沒事兒!」
許鶯鶯能答應就已經是意外之喜,長林哪裡還敢挑剔。
她這幾年給澄兒做了不少衣裳,柜子里隨手翻一件就是,但想到封岐前兩天泛著紅血絲的眼睛,許鶯鶯最後還是挑了一件和當初顏色相似的春衫塞給了長林。
長林如獲至寶般捧著衣裳回了別苑,馬車還未停穩便急不可耐的跳下了馬車。
書房中,封岐駐筆看向腳步匆匆的長林:「你如今已經不是白身,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東西送出去了嗎,她怎麼說?」
長林輕咳一聲放緩腳步:「送給許娘子了,她收下了書沒多說什麼。不過臣從許娘子手中要來一物,是許娘子給小殿下做的春衫,陛下你看跟三年前那件是不是頗為相似?」
「什麼春衫?」
眯著眼望向長林手中拿著的東西,看清楚的瞬間封岐登時睜大了眼:「你是說你從她手中,要來了一件她親手做的衣裳?」
「是啊。」
「......」
封岐跌坐迴圈椅,撐著腦袋滿臉疲憊:「說吧,你想怎麼死。」
長林不可思議的看著封岐,滿臉委屈:「陛下不是這兩天都沒睡好?許娘子剛走那段時間,您枕邊放著她親手做的衣裳便睡得好了些,我想著若是再討來一件說不定也能有效。」
其心可表,其誠可嘉。
封岐看長林這幾年行事可靠還以為他歷練出來了,沒想到還是這般靠不住:
「......行了,放著吧。」
長林面上委屈之色一收,立刻恭恭敬敬的將衣裳放到了封岐面前,又放輕步子飛快的從他面前消失,徒留封岐望著衣裳無言以對。
除了比他的那件小上許多,單論顏色確實相似。
手猶豫的抬起又收回,反覆幾次後封岐到底還是緩緩拿起衣裳攥在手心,怔怔熟悉的針腳悵然若失。
許宅。
確認長林離開後許鶯鶯緩緩關上了門,神情複雜。
悄悄關注著門口的澄兒見許鶯鶯關門,立即放下手中的九連環噔噔噔跑到她面前,拽著裙擺仰頭問道:「娘親,是誰來了?」
許鶯鶯一頓,「澄兒是想前兩天來的叔叔了嗎。」
澄兒抿嘴,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一點點。」
許鶯鶯啞然失笑,笑完後又生出幾分落寞,為澄兒和封岐的親近,又為他小小年紀卻要夾在兩個大人的矛盾間,從而生出的那份不符合他年紀的小心翼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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