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太監的諂媚聲隱約可聞,確認封岐走遠,文太后茫然的表情跨下,喝令所有奴才都不准進來,而後快步走進臥房一把揮開床幔:
「方才他說的話都聽到了嗎?」
文令姝從床幔里鑽了出來,咬牙切齒:「不過是個奴才生的賤種,他竟然為了那個賤種要挾姑姑,還拿文氏舉族性命威脅,簡是無恥至極。」
若非文氏鼎力相助,他封岐哪裡有今日的榮光?
全然不知封岐宮變當日文家集體當了縮頭烏龜,封岐在文令姝心中儼然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偏偏這個小人如今羽翼已豐,她亦或者文家都無法掌控。
但她拿捏不了封岐,還拿捏不了一個外室子?
掃過文令姝怨毒扭曲的臉,文太后垂眼:「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姑姑放心。」
文令姝勾唇:「陛下不是看重那小賤種嗎,也不知道等他費盡心思卻尋到一具屍體時,還能不能繃住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文令姝似乎已經有了計劃,走時成竹在胸,信誓旦旦的讓文太后等她好消息。
目送著文令姝的背影消失,文太后跌坐回榻上,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博古架,思緒卻悠然飄向遠方。
當年她收養封岐時他年紀已經不小,加上一些事情無可迴轉的橫在他們之間,打從一開始太后就沒有期待能和封岐做一對親親熱熱的母子。
她一直知道封岐有小心思,卻沒有想到他能夠心思深沉到為此布局三年。
若非前段時間文令姝來的時候提到了封岐的異常,她做夢都想不到許鶯鶯居然在平江府活得好好的,還順利誕下了皇嗣。
命心腹太監守在街市好幾日都一無所獲,消息傳回來後文太后還以為是自己草木皆兵,又或者乾脆是文令姝看錯了。
本想著再守一日,若還是什麼發現沒有就算了,可就在前天,日頭剛過正中太監便匆匆趕了回來,滿面驚恐不說還一上來就讓她擯退左右。
等到四周確定無人,太監才驚魂未定的開口。
太監說,他方才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身量不高,大約只有兩三歲左右,被一個丫鬟打扮的人牽在手中,走在路上好奇的四處打量。
那孩子臉和陛下生的有八分像。
太監一眼望過去簡直嚇得腿軟,又怕是自己老眼昏花趕緊追了過去,尋好一個角度對準主僕二人就這麼撞了上去。
湊近看居然更像了。
恍惚著和丫鬟道了歉,太監走到一旁攤子裡躲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跟上去就被人拍了拍肩膀:「你跟著他們做什麼,認識?」
現成的線索送上門來,太監眼睛一亮:「那小孩兒長得像極了領居家丟了三年的孩子,那家女人自從孩子丟了後天天以淚洗面,去掉了半條命,我看著不忍心所以才多關注了幾分。」
與他搭話的路人噗嗤笑了:「那你定是認錯人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孩子在我們這片還挺有名的,是三年前從外鄉來的許娘子的孩子,那位許娘子長相出眾又做了富戶應家的私塾老師,周圍人都認識他們母子。」
太監大驚:「那許娘子,不會名為鶯鶯吧。」
路人奇怪:「你認識許娘子?」
太監在宜福宮伺候多年,自然知道許鶯鶯的姓名,只是這位早在三年前就被上下默認已經是個死人,與他一同當差的顧嬤嬤每逢清明都要背著主子偷摸著替她燒紙。
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太監別過滿臉莫名的路人匆匆回了榮暉堂,將方才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的回報給了文太后。
思及此,文太后疲倦的闔上了眼。
先帝駕鶴西去,她已經保了文氏三十年的榮華富貴,接下來的就交給姝兒吧,這個皇后做得還是做不得,全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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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岐回到松風館時,許鶯鶯已經在彭太醫的診治下醒了過來。
苦澀的藥味飄散在空中揮之不去,封岐剛踏進房裡就被熏的皺眉,緩了一息後抬眼,就見許鶯鶯雙手抱膝坐在床上發呆。
許向來狡黠的桃花眼中空蕩蕩的,卻在看見封岐進屋的一瞬間亮起,「你回來了,澄兒怎麼樣,有消息了沒有?」
許鶯鶯撐著床起身,殷切的望向封岐。
看著她閃爍著希冀的眼,封岐沉默著不忍心告訴她答案。
許鶯鶯眼
中的亮光一點一點的黯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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