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媽媽最怕孩子突然來的動靜,想起尹醫生提過的宮內缺氧和胎停,怕生意外,朱伊伊打了個電話過去。
尹醫生今天沒值班,電話接的快:「朱小姐。」
「尹醫生,孩子胎動突然很頻繁,應該沒事吧?」
「胎心測了嗎?」
「測了好幾次,都是正常數值。」
尹醫生接著問了昨天的行程,朱伊伊著重說了電影院和車禍:「也就心速快了一點點,沒有實質性的驚嚇,會是這個原因嗎?」
「是的。」
事關胎心,尹醫生態度嚴厲許多:「孕期母體和胎兒是一體的,朱小姐任何情緒反應子宮內的胎兒都能具體感受到,這也是為什麼孕期時,多數醫生讓孕媽媽保持身心愉快的原因。」
朱伊伊一聽,呼吸都緊了緊,抱著肚子的手也收起力,生怕小寶有事:「我需要做什麼嗎?」
「目前不用,只是夜間睡眠會受影響。」
頓了頓,尹醫生輕聲建議:「歸根結底還是孕激素不穩定,必要的話,朱小姐可以和賀先生適當地、把握分寸地親密一點。」
親密。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耳邊的手機登時如燙手山芋,朱伊伊確定孩子沒問題後光速掛了電話。
而後長長地喘一口氣。
只是睡不好覺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用不著跟他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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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朱伊伊顧及尹醫生的警示,睡前練了兩套孕婦操,多聽了半小時的胎教音樂。
在臥室里待著渴,下樓喝水時,經過書房,裡面的燈依舊亮著。
隱約傳來談話聲。
自下午南爾與賀紳進去後,門只開過幾回,看樣子兩人還在談。
現在已經快八點,等他們談完豈不是很晚?
朱伊伊眼睛亮了一下。
要是過了九點,她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拒絕賀紳的按摩了。
一路哼著小曲回臥室,洗澡,泡腳,閒情雅致地躺進被子裡,孕婦枕頭被她墊在腰下,手機打開遊戲界面,開始玩消消樂。
賀紳推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小姑娘翹著白嫩的腳,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她遊戲音效開得大,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壞毛病,輸了就輸了,還要罵一句「狗屎」。
是他之前訓過她不要說的污言穢語。
不乖。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床沿,視線一寸一寸地往下掃,直到停留在骨感的腳踝。因為剛泡過腳,白淨的皮膚上還掛著水珠,晶瑩剔透,像晨曦的花露。
賀紳懲罰性地捏了下:「不怕著涼?」
冰涼的指腹捱上去時像一塊冰,與略帶沉壓的嗓音一同傳來,朱伊伊抖了一下,手機掉進床單里,她瞪著眼:「你怎麼就來了?」
「就」字加了不可置信的重音。
賀紳握著她的腳,虎口擼掉掛著的幾滴水珠,順勢坐下,將她的腿塞進被單里。他的手卻沒拿出來,還摁在她的小腿上,勁瘦勻亭的骨節磨挲著,微微挑眉:「什麼叫『就』?」
「看來伊伊巴不得我晚點出來。」
遊戲音樂還在響,朱伊伊晃了晃神,猛地把自己的腿挪開,撿回手機,繼續消除剩下的冰塊,佯裝鎮定:「我才沒那個意思。」
「你忙完了?」她問。
「嗯,」賀紳的手還在被單里,說話間,慢慢往上走,碰到睡衣角停下,「看時間快到九點,怕耽誤你睡覺,先來給你按摩。」
說得多為她著想似的,朱伊伊沒理反駁。
把手機舉高一點,音樂聲調大一點,最好蓋住賀紳的所有存在感,她語調平平,裝得不在意:「哦,那按吧。」
小姑娘比昨晚還要豁達。
就是裝得不像。
賀紳沒戳破她的假淡定,兢兢業業地解開睡衣,與昨晚一樣把控著力道替她按摩。一回生二回熟,手掌托住水球一般,慢慢往內旋轉,這種時刻講究臂力,手腕不能轉動,而是腕肘帶動方向。
他臉色冷雋,目光專注,怕托手,在轉換方向時選擇全部握住。
五指牢牢包裹。
這個動作昨晚做過很多回,半夢半醒的朱伊伊毫無察覺。
但這會兒的她清醒地顱腔能通風,幾乎是在賀紳握住的那瞬間,渾身緊繃,不受控地「唔」了一聲。
很小很低的聲音。
但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