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撇開頭,還轉開了身子。
牧沉試探著抬起小龍的膝蓋,見他沒有反抗,便把他打橫抱起。
「走吧,今晚回我那兒。」
夜深了,路上沒什麼人。魔王抱著他的小龍,安靜地往回走。
時蘇依在他身上,恍惚地盯著他的喉嚨。
應該把他一口咬死的。
小惡龍憤憤地念叨。
咬斷喉嚨,可以一擊致命。
被占了便宜,難道就這麼過了?
可是他更生自己的氣。
風起大了,時蘇抓緊牧沉的肩,正好按住被風吹得鼓起的黑袍。
魔王的黑袍是綢緞面的,很滑。剛才的揪扯中,崩掉了一顆扣子,那衣領大敞開,冷颼颼的夜風打在那塊龍焰的灼疤上。
他盯著那塊疤,又想起了牧沉送他財寶的時候。
也許這就是貪的代價。
他收下了魔王的財寶,就只能任憑魔王玩弄。
他真的是條用金錢就能收買的傻子龍。
時蘇抱住牧沉的脖子,又開始咕嚕嚕地抽泣。
牧沉:「......」
有點慌。
「別難過了,待會回了寢宮,我幫你再弄一次——」
「啊啊——」小龍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許再說了!不許,不許再提這件事!」
「好好,不說。」
時蘇就這麼哭兮兮地回了寢宮,剛進門,他就一躍而下,衝進浴室里放滿水,然後跳進去發呆。
身上的熱度還沒有消。他本是討厭水的,可此時,他只覺這水清涼又舒適。循環的水池裡,水波一陣陣觸碰他的皮膚,溫柔有力。
其實,魔王的手還不錯。
時蘇倒抽一口冷氣,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呆。
他瘋狂地搖腦袋,嘗試把這「骯髒」的想法給丟棄,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回憶起剛才每一下觸感。他圍著水龍雕塑一圈又一圈地撲騰,整個身子都在發熱,弄的池水都要沸騰起來。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他哀嚎一聲,泄氣地跌坐在水龍的腳下,變出翅膀和尾巴,牢牢抱住自己。
好沒出息。
他是條沒出息的龍。
時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帘外的影子。
牧沉就站那兒等著,直到小龍石化成一個球,他終於按耐不住,掀簾而入。
「要在裡面待多久?」他蹲在池邊,手裡拿著一塊大毛巾,「出來吧,我幫你擦身。」
時蘇翅膀一顫,緩慢地抬起頭來。
「你,想,得,美!」
小火龍突然發飆,他翅膀一掀,池水捲起巨浪,瓢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