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進來的女人身著一襲繡金狐裘,頭上金釵叮噹作響,眼尾微微上挑,神色間很是刻薄。
「你是誰?」
廣安公主抬頭望去,警惕地看著她。
「我?」女人冷笑著緩緩上前,目光在她身上不住打量,眉頭一點點蹙起,語氣譏誚,「我是北境的大妃。」
「聽聞魏國公主生得貌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真是狐媚之相,怪不得一進北境王庭就不安分,連神明恩賜的食物都敢摔了。」
廣安公主咬著唇,不甘示弱,「那種東西,怎能入口?」
「大膽!」
大妃厲聲一喝,「竟敢褻瀆神明!」
她眸光陰鷙,嘴角勾起惡毒笑意,「看來本宮不得不給公主好好上一課,教教你什麼是北境的規矩。」
話音剛落,她身邊的僕婦立刻上前,一把撕下了公主的面紗。
廣安公主驚呼一聲,剛要掙扎,那僕婦已然抬手狠狠抽了她一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打翻在地。
廣安公主耳邊登時嗡嗡作響,半邊臉火辣辣地疼,嘴角滲出殷紅血跡。
「可知錯了?」
大妃居高臨下地冷冷睨著她,眸中儘是輕蔑快意。
「我......」
廣安公主捂著臉,恨恨望著她,顫抖道,「我沒錯......」
「呵......」大妃唇角泛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既然來了位新妹妹,那你們這些做姐姐的,也應當教教她到底該怎麼說話。」
她話音剛落,身旁的幾名妃子立刻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將公主按在地上。
有人從地上抓起那團沾滿塵土的羊肉,狠狠塞入她口中。
腥臭的血水在口腔里瀰漫,公主只覺胃中翻湧不止,嘔意一陣強過一陣。
她拼命掙扎,奈何那幾人力氣極大,壓得她絲毫動彈不得。
那妃子一邊往她口中塞肉,一邊冷笑罵道:「還不快咽下去,賤人,咽下去!」
廣安公主拼命掙扎,淚水橫流,渾身顫抖不止。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瀕死的螻蟻,被人隨意揉搓碾壓著,屈辱絕望極了。
廣安公主被她們折磨得驚懼交加,終是眼前一黑,徹底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擦黑,帳篷內歸於平靜,那些人早已離去,只有那個小丫頭還守在她身旁。
帳篷里燃著火堆,驅散了些許寒意,可廣安公主絕望的心卻寒冷至極。
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渾身酸痛不已,臉上火辣辣的燒疼。
她強撐起身子,那小丫頭連忙上前扶住她,「您可算是醒了,奴婢擔心得緊。」
「水...我要喝水......」
廣安公主啞著嗓子,小丫頭連忙轉身去倒了碗水來,小心翼翼地捧給她喝。
廣安公主接過粗陶碗,才剛喝了兩口涼水,忽然,帳篷簾被猛地掀開,幾名僕婦涌了進來。
她們手捧托盤,口中道:「奴婢們伺候公主更衣。」話音未落,便強行上手來扯她身上的衣裳。
廣安公主驚詫跌了手中的粗陶碗,死死揪住衣裳,厲聲呵斥:「你們要做什麼?別碰我!」
為首的僕婦冷笑一聲,「皇上命我等前來伺候,公主還是莫要抗拒為妙。」
說罷,她們不由分說地一擁而上。
廣安公主雖貴為魏國公主,卻哪敵得過這些彪悍女子的蠻力。
眨眼間,她那身華貴精美的嫁衣便被撕扯得破敗不堪,丟棄在地上。
無視她的拼命掙扎,幾個僕婦們三下五除二,便將她扒了個乾淨,任憑她如何哭喊都不為所動。
「住手!我是魏國廣安公主!你們這是對魏國的侮辱!」
廣安公主羞怒交加,卻只換來她們的一陣譏笑嘲諷。
「什麼魏國公主?在北境,你不過是個貢品罷了!」
為首僕婦一邊說著,掀開獸皮包袱,抖出腥臊的羊皮裙就往她身上套,粗糙毛邊擦過公主玉肌,立刻泛起紅痕。
公主膚若凝脂,嬌養多年,哪經得起那粗糲皮毛料子的摩擦,頓覺肌膚生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僕婦們見狀,更是嗤笑不已。
「喲,瞧這嬌氣樣!」
「別這麼矯情了,到了這兒,你早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了,不過是取悅我們皇上
的玩意兒罷了!」
廣安公主緊咬唇瓣,不肯讓淚水流下。
僕婦們將她打扮成北境女子的模樣,頭髮梳成粗獷的辮子,面頰塗抹上紅粉,頸間掛著獸骨飾物,套上厚重的皮裘。
裝扮完畢,僕婦們上下打量著她,為首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