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上真有此等奇毒,小民定要一窺究竟!」
沈星晚聽他這樣說,心下已有決斷,微微點頭,隨即轉向緋云:「取些賞銀給他,著人安頓知會一下他的家人,這位仵作,今日隨我們一同入京。」
仵作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連忙俯身一揖到底:「多謝夫人賞識!小民願為夫人效犬馬之勞!」
他本是縣城裡的小仵作,眼界再高,也受限於出身。
若能跟隨這位氣度不凡的貴人入京,前途不可限量,他怎肯放過這大好機會?趕緊順勢滿口答應了下來。
沈星晚淡然點頭,「好生準備,稍晚啟程。」
仵作再三叩謝,隨後便被緋雲領下去安頓。
午膳過後,燕景煥那邊也處理完了公務,特意前來接沈星晚。
他一襲玄色錦袍,玉帶纏腰,步履沉穩。
推開門扇時,清冽的冷鬆氣息隨風而至。
沈星晚抬眸便瞧見他立在門前,神色從容帶著些許清淺笑意,修長指節隨意拂過門框,「可收拾妥當了?」
「嗯。」
沈星晚點頭,起身走向他。
燕景煥伸出手,笑吟吟地望著她,「走罷。」
沈星晚無奈輕嘆一聲,拗不過他,只得抬手搭在他掌心,被他順勢一握,變成了十指相扣。
兩人並肩走出宅院,外頭車馬早已備好,燕景煥扶她登上馬車,吩咐啟程。
車輪緩緩轉動起來,逐漸加快,穩穩往京城方向駛去。
第69章 問話竟能教黃土埋骨之人經營商鋪……
沈星晚由燕景煥陪伴照顧著,一路星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
三日後的深夜,馬車終於緩緩駛入盛京城門,穿過靜謐街道,最終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
守門的侍衛見主子歸來,立刻迎上前來行禮,府中一眾僕從早已聞訊等候已久,匆匆趕出來伺候。
沈星晚下了馬車,輕舒了一口氣。
連日趕路雖也未曾讓她吃什麼苦頭,可到底舟車勞頓,還是有些倦乏。
她微微側身,燕景煥已然先她一步下了馬車,伸手將她扶下來,又抬手替她攏緊了披風,「夜裡風涼,進去罷。」
她點點頭,眸光掃向身後,瞧見小春和那仵作正拘謹地站在馬車旁,臉上掩不住的緊張,吩咐緋云:「帶他們下去安頓好,稍後再詳談。」
小春與仵作雖知沈星晚身份不凡,但親眼見她被攝政王護送入府,才驚覺她竟是王妃。
二人頓時惶恐萬分,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奴、奴才不知王爺與王妃身份,多有冒犯之處,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沈星晚伸手虛抬了一下,語氣溫和,「都起來罷,不必害怕,既已將你們帶回王府,自然不會無端加害於你們。」
「只是過幾日或許會有些事需要問你們,還望你們如實稟來。」
二人一聽,連連叩首以表忠心:「奴才願為王妃效命!」
沈星晚點頭,命人將他們帶下去安置妥當,這才轉身往內院走去。
剛一踏入房門,燕景煥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帶入懷中。
低啞嗓音在她耳畔呢喃:「這幾天都沒怎麼歇好,得好好睡一覺才能解乏。」
沈星晚仰頭望向他,正欲開口,卻被他霍然俯首吻住,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要推拒,可他抱得極緊,啞聲在她唇間輾轉低語:「馬車上總不盡興......」
沈星晚臉上一熱,早知他存了不軌心思。
可這幾日的確趕路匆忙,他雖偶爾親近,卻也終究沒有真正得寸進尺。
想到這,她的掙扎便弱了幾分,終是被他徹底折騰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才昏沉睡去。
然而翌日一早,天色才剛露魚肚白,攝政王府門前早已是人頭攢動,前來請示燕景煥的官員幾乎都要排到大街上去了。
燕景煥不勝其擾,只得早早起身,穿戴整齊後,索性直接入宮處理政務去了。
沈星晚睡得沉,待她悠悠醒轉時,已是日上三竿。
緋雲早備好了熱水和衣衫伺候她梳洗,見她醒了,笑的狡黠:「小姐累著了罷,昨夜可睡得還安穩?」
沈星晚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你是愈發放肆了。」
緋雲掩唇輕笑,趕緊走上來服侍她洗漱更衣。
她伺候沈星晚梳洗完後,替她換了一身素雅的淺湖藍襦裙,青絲挽成流雲髻,簪了一支素淨的白玉簪,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不失莊重。
待一切妥當,沈星晚便吩咐道:「備車,我要回丞相府一趟。」
緋雲應聲而去,不消片刻,沈星晚便帶著緋雲乘上馬車,往丞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