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喧囂撲面而來,糖人攤子的甜香混著茶樓茶水的清香,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與商販吆喝交織成熟悉的市井喧鬧。
馬車在鬧市中緩緩行駛,沈星晚輕掀車簾,望著熟悉的街景,心下微嘆。
離京的這幾日,也不知父母可還安好?
肯定還在為哥哥墜崖之事傷心擔憂罷。
她收回思緒,放下帘子倚在軟墊上,任馬車碾過青石板路,停在丞相府朱漆大門前。
沈星晚回到丞相府,剛踏入正廳,便望見父母皆是愁眉不展,神情滿是憂慮。
沈丞相在書案前,手中捏著一封信,唉聲嘆氣地來回踱步。
沈夫人則坐在一旁的坐榻上,眼角淚痕未乾,手中絹帕擰得死緊,顯然是哭了許久。
沈星晚心頭一緊,快步上前,柔聲喚道:「父親,阿母,女兒回來了。」
沈夫人見女兒歸來,如溺者抓住浮木,淚水決堤般滾落,死死攥住她的手。
「星晚,你哥哥...你哥哥墜崖至今毫無音訊,生死未卜,這可怎麼辦吶?」
沈丞相嘆了口氣,眉宇間儘是疲憊。
「雲朝自小便不讓人省心,眼下戰事未平,敵軍圍剿,他作為主帥竟然墜崖失蹤了。」
「軍中來信稱已派人搜尋,可至今仍無消息,只怕是...唉......」
沈星晚看著二老悲痛的模樣,心下實在不忍,於是抬眸掃向一眾伺候的僕從,冷聲吩咐道:「這裡不用伺候,都退下罷。」
「是。」
一眾小廝丫鬟們得令,垂首斂目,魚貫退盡。
待四下無人,沈星晚將二老拉至一處,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低聲道:「父親和阿母不必憂心,哥哥他...平安無事。」
沈夫人一怔,猛地抓住沈星晚的手:「星晚,你說什麼?」
沈丞相也是神色一震,盯緊她的眼睛,仿佛想要從她的神情中解讀出些什麼。
沈星晚溫婉一笑,並未明言,只是溫聲安撫:「你們且放寬心,哥哥他不日便會回京。」
沈丞相深知女兒向來沉穩,她既敢如此篤定,必然有把握。
他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可是王爺的安排?」
沈星晚沒有正面回答,只輕輕頷首。
沈丞相瞬間明白了其中關節,神色稍霽,喟嘆道:「又讓王爺費心了......」
沈夫人聽得兒子無恙,懸著多日的一顆心,終於落回胸口,連連拭淚。
「好,好......只要雲朝平安就好......」
沈星晚又柔聲寬慰了幾句,這才讓二老稍稍安下心來。
沈星晚心疼阿母憔悴如斯,勸父親攜阿母回房去歇息,保重身子才好等哥哥回來。
沈星晚目送父母離去,指尖輕叩案幾,鎏金香爐騰起的青煙在她眸中凝成寒霜。
她神色一斂,吩咐緋云:「去將府中所有曾與唐琳兒的貼身丫鬟如意有過來往的人統統帶過來,我要逐一問話。」
緋雲愣了一下,但轉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沉聲道:「是,奴婢這便去辦。」
沈星晚抬眸望向窗外,指尖輕輕摩挲著茶
盞,思緒翻湧。
如意的母親暴斃一事,疑點重重。
她的屍骨焦黑,毒性詭譎,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極有可能都與唐琳兒有關。
花廳中燭火明亮,映得雕花紅木桌案上的青瓷茶盞泛著柔光,空氣里漾著淡淡的龍井清香。
沈星晚獨坐於主位,眸光冷然。
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蓋沿,動作雖隨意,卻帶著無形的迫人威壓,令花廳中的氣氛更添了幾分沉肅。
緋雲恭敬立在她身側,見她略一點頭,馬上朝門外抬手示意。
守在門口的婆子立刻拉開朱漆雕花門扇,一個瘦小的丫頭怯生生地縮著肩膀,小步走了進來。
小丫頭臉上還帶著些許尚未褪盡的稚氣,神色略顯惶恐。
她雙手絞著帕子,眸光不安地四處掃視,最後定定地看向端坐上首的沈星晚,頓時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沈星晚眉梢微挑,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聲音不疾不徐,卻頗有威儀。
「不必如此,起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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