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淡淡對身後的大夫吩咐道:「快些給她喝藥治一治吧。」
大夫微微頷首,端起一碗黑褐色的藥湯,緩緩走近。
唐琳兒聞到那股熟悉的氣味,臉色驟然劇變,驚恐地掙紮起來:「不!不要!我不要喝!」
那是……
雪花砒霜!
那是她唐家祖傳的毒藥,她如何會不認得?
「我沒瘋!我沒有瘋!」
她拼命搖頭,眼神滿是恐懼,「沈星晚!你要殺我!」
沈星晚緩緩俯身,白皙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我說你是,你便是。」
她語氣溫柔,眼底卻漠然如死水,沒有絲毫溫度。
「喝罷。」她輕輕抬手示意。
大夫立即上前,毫不猶豫地掐住唐琳兒的下巴,硬生生撬開她的嘴,將整碗藥猛地灌了進去!
「嗚……嗚嗚!」
唐琳兒拼命掙扎,喉嚨里發出痛苦嗚咽,狠狠地咬住大夫的手!
「嘶——」
大夫悶哼一聲,痛得皺起眉,卻未鬆手,而是強硬地將藥汁盡數灌入她喉中。
滾燙的毒液順著喉嚨流下,灼燒般的痛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唐琳兒劇烈掙扎,眸中滿是絕望。
她嗓音嘶啞破碎,幾乎是哭喊著怒吼:「沈星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星晚微笑,眼眸深幽如夜。
「好啊。」
她輕聲道,笑吟吟地望著她,「我等你。」
話音剛落,唐琳兒瞳孔猛地一縮,下一瞬,喉嚨里發出一聲痛苦呃咽,渾身猛地一抽,緊接著她的身子重重倒在了破榻上。
她瞳孔渙散,嘴角溢出黑血,面色慘白如紙。
再無聲息。
屋內一片死寂,唯有昏黃的燈籠搖晃著,映得沈星晚的臉龐愈發清冷,宛如地府歸來的鬼魅。
她靜靜望著唐琳兒的屍體,半晌,輕輕笑了一下。
「可惜了。」她低聲呢喃,眸中卻沒有一絲憐憫。
她緩緩站起身,背手負立,燈籠的光在她身後投下一片修長冷漠的影子。
夜色深沉,寒意刺骨,唯有那一抹血腥的味道,在死寂的空氣中漸漸彌散……
沈星晚走出破舊的屋門,冷風撲面而來,帶著荒草腐朽的氣息,夜色沉沉,月光如水,灑落在荒廢已久的庭院之中。
院牆殘破,雜草叢生,一陣夜風拂過,枯枝瑟瑟作響,像是無數幽魂在低聲哭泣。
她緩緩抬眸,望向天際那一輪冷冷的孤月,眸色深沉,有些恍惚。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中仿佛填滿了壓抑沉重的情緒,卻無人可訴。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細微卻踏實,每一步都像是踏進她的心底,掠起層層漣漪。
下一瞬,一件玄色披風悄然落在她肩頭,柔軟料子帶著融融暖意,將她一襲月白長裙籠罩進無垠夜色里。
溫暖自肩頭蔓延,隔絕了夜的寒涼,也將她自那無邊的空茫中拉了回來。
沈星晚微微一怔,回眸望去,只見燕景煥靜靜地站在她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他身形挺拔,墨色長袍在夜風中微微浮動,月光落在他眉宇之間,映得那雙幽潭般的眼眸愈發深沉,仿佛蘊藏著千言萬語。
他微微俯首,凝視著她,眸中墨色翻湧,蕩漾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沈星晚怔然片刻,忽然自嘲一笑。
她抬起手,伸至月光下,那一雙白皙纖細的手,仿佛映著夜色,更顯得慘白無比。
她怔怔望著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顫動。
「這雙手,終於也染上了血腥……」
她的聲音很輕。
仿佛嘆息,又像是自喃,藏著些許連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茫然。
「我以後,恐怕只能下地獄去了……」
話音落下,一股溫暖忽然包裹住了她。
燕景煥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溫柔而堅定地將她摟緊,像是想要隔絕世間所有的風霜與苦楚,讓她在他的懷抱里尋得片刻安寧。
他寬厚大掌緩緩落在她背脊上,灼熱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她的肌膚。
他俯身輕輕在她發頂落下一吻。
「那我豈不是更要下地獄去了?」
沈星晚微微一顫,抬眸看向他。
燕景煥笑了笑,修長手指輕輕拂去她額前的髮絲,「若地獄有你,那於我而言,便不再是地獄。」
他聲音溫柔得像是夜風拂過湖面,泛起細微的漣漪,直直撞入沈星晚的心底,令她心臟微微一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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