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還是心疼她,也實在是因為她體力跟不上,就和昨天一樣, 一次便結束了。
叢一仰面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雙眼迷離著,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回味著剛剛的事, 她心有餘悸。
那種感覺,和昨天他怒火上頭時,動作粗魯又帶著宣洩的感覺並不盡相同。
當然, 她也和昨天極端驚懼, 拼命掙扎的狀態不太一樣了。
困擾了她這麼多年的事,被他昨天強制著,在不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還是強硬地迫使她進行下去了。
說實話,過程是痛苦的, 甚至某個瞬間, 她都好像幻視他就是當年那個男人。
但真的被他完全掌控時候, 她的理智和恐懼逐漸開始被瓦解,那些異樣感在整個過程里慢慢變得鈍化,並逐漸被更為奇異的感覺所替代。
回味起昨晚,包括今晚,她的世界裡,好像都只有他一個人。
察覺到懷裡的人在發抖, 文時以扯過被子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浴袍還沒來得及重新穿上,他摸索到什麼,無奈地花了幾秒解開,重新丟到兩人之間。
那是她用來綁手腕的絲綢髮帶。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惡趣味,非要把這條絲綢系在他身上,剛剛都忘記摘下來。
今天選的是她最喜歡淡粉色,上好的絲綢料子觸感極好,摸在手上舒服,系在他那一樣合適。
只不過,這條絲綢是那種很淺的柔粉色,被弄髒了。
眼見著文時以又把這縷絲綢丟到她眼前,眸光裡帶著慍色,她卻格外開心,狡黠地笑了笑,將絲綢拿起來纏繞在指尖兒,順勢打了個滾,然後又回到文時以身邊,趴在他臂彎里,半支撐起身體,歪著頭,一臉委屈又無辜,像是很苦惱的樣子:「我最喜歡這條啦,怎麼辦,被你弄髒了,你要賠我一條。」
文時以斜睨了一眼叢一手中的柔粉,又抬眼看了看小精怪般的女人,回味起剛剛弄髒這條絲綢的過程,淡定開口:「賠給你,不過以後弄髒的機會太多了,多買幾條吧,免得老要去買。」
他這話的意思是,默許了她像今天這樣的舉動。
叢一一時沒反應過來,垂眸看向指尖纏繞的那抹粉,回味過來看向文時以,笑得千嬌百媚。
「你有這個精力的話,就買嘍。」
她故意挑釁,明顯是話里有話。
文時以聽了自然不高興,將準備跑掉的小狐狸給摁住,反覆剮蹭著她的脊背。
今晚的她比昨晚要乖得多。
不知道是病了真的沒力氣反抗了,還是沒那麼害怕了,總之她不至於掙扎得那麼厲害了,配合度也更高了。
他相信,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享受的神色不是假的。
他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許多。
看來消炎針和止痛藥當真是藥效奇佳,她已經開始各種挑釁他了。
「對我沒信心?」
「文先生,你也三十多了,年紀擺在這呢。」
?
文時以被她的口出狂言給說愣住了。
她什麼意思,意思是他人到三十,不行了嗎?
稍微冷靜了下,他也沒生氣,生氣顯得他好像被刺激跳腳了一樣。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三十歲多的人了,不會真的跟她計較。
日子還長,總有為自己正名的機會。
只不過,她這般囂張得過火,是需要一點懲罰的。
他湊上去,狠狠地吻過她的唇,勾住她舌尖的那一刻,咬了她一下,見她疼得皺眉,心裡平衡了一些。
「這離銀座也不遠吧,明天就買,買一百條。」他貼著她耳邊低語。
「那怕是整個銀座都沒有這麼多一模一樣的款。」
「你只喜歡這條嘛,別的顏色別的款式其實我們都可以試試。」
叢一被他溫熱的鼻息攪得有些癢,一直在他懷裡亂動,加上鼻塞還沒有好,說話的聲音也懨懨的。
「嗯......一百條,你用得完嘛,一輩子也用不完吧......」
她還真是敢說,也不知道是太放肆膽大,還是真的打心眼裡小看他。
「一輩子用不完?那我們就一起試試看,看看這一百條,到底要用多久......」
窗外東京塔依舊閃著璀璨亮眼的金色,投射進透明的落地窗里,將兩人交纏的身影照亮。
沒有多餘的絲綢可以被他們利用起來了。
沒關係,沒有就沒有吧。
力竭之後,她又被他抱著去洗了個澡。
本來就夠熱的了,但是因為她還沒好,他又把暖風打得溫度很高,熱水氤氳的雲霧裡,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熱得窒息了。
折騰完這一切,兩人終於又重新躺下。
短暫的安靜過後,這一次是文時以先開得口。
「你還好嗎?」
「什麼?」
「昨天沒有問過你,沒經過你的同意。」
做歸做,事後他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和解釋。
從今晚的反應來看,她應該還好,但現在想來也是後怕,萬一她就此留下更嚴重的陰影,他們以後,還怎麼以夫妻的身份相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