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讓鍾宣不要泄露他回去的消息。
他說:「亭哥傷的重,需要靜心休養,現在國內還是晚上,最好不要打擾。回去了我親自跟他說,免得他不信。」
許落下飛機後直奔醫院。
此時京市正是清晨。
陳勻焦心的勸宴山亭吃東西:「多少吃點,您要再跟絕食似的,我請小少爺來......」
雖然大難不死,但宴山亭似乎了無生趣。
這讓向來穩重的陳勻都有些不安。
許落聽到宴山亭虛弱淡漠的聲音:「沒胃口,不要打擾他,否則今天他來,明天你就收拾東西離開。」
陳勻:「......」
許落推開病房門:「哥,我也餓了,一起吃點?」
宴山亭愣住。
陳勻:「......!」
他立即解釋:「大少爺,我沒通知小少爺,就是通知也沒這麼快......」
此時正是隆冬,外面天冷。
許落很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他脫了大衣搭在沙發上,轉頭去洗手間洗手,這才在一片靜默中坐在陳勻讓開的位置。
私人飛機豪華舒適,而且想到要見的是宴山亭,許落只覺歸心似箭,絲毫都不疲憊。
這次他還把自己打理的十分好看。
反正走紅毯的勁兒都拿出來了。
宴山亭貪婪的看著坐在自己病床邊的,神采奕奕眼眸溫柔的許落,被子裡的手指握拳,平和的問:「楚淮呢?你陪他來醫院複查?」
許落:「......」
看眼前人固執又憔悴,許落又有落淚的衝動,佯裝不滿道:「怎麼總問楚哥,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宴山亭:「.....」
許落說:「我沒和楚哥在一起,他誆你的。」
宴山亭徹底呆住。
陳勻激動至極,抖著手迅速拿出手機記錄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鍾宣注意到他的動作,迅速拿了手機悄無聲息的貓去病床另一邊,暗道務必要三百六十度記錄這圓滿的一刻。
許落眼裡只有宴山亭,解釋道:「本來想你回國後表白,沒想到又發生了一些事。哥,我只喜歡你,只計劃過和你過一輩子,你呢,還喜歡我嗎?」
宴山亭點點頭。
他在外總是嚴肅深沉讓人望而生畏,此刻卻似乎一 個膽怯又希冀的孩童,一眼不眨的看著許落,生怕這又是個夢。
許落陪宴山亭吃了早餐,守在他病床前一步都捨不得離開。
晚上他睡在病房的客臥。
宴老太太看到陳勻和鍾宣整理過的視頻錄像,已經迫不及待的和鍾叔討論婚禮邀請的賓客名單。
在醫院的第一晚,許落睡的不實。
這是他照顧許菱素留下的生理反應,只要在醫院的地界會自動保持聽到點動靜就清醒的狀態。
不過宴山亭的動作太輕了。
許落在他來到自己病床前才發覺。
宴山亭坐在許落的床邊,就著窗簾中透過來的一點光端詳許落的面容,暗道原來真的不是夢。
許落睜開眼,一下子坐起來:「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現在距離宴山亭做完手術沒幾天,手術位置又靠近心臟,白天宴山亭身上還連著心臟監護儀。
許落要扶宴山亭去床上。
宴山亭握住他的手只覺驚魂未定:「剛才夢到你和楚淮結婚了。」
許落:「......」
他問:「夢裡不是真的。」
宴山亭:「我知道。」
許落看出宴山亭心有餘悸,跪坐在床上小心攀著他的肩膀,進行了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的探索。
看上去虛弱的宴山亭立即回應。
許落只好控制節奏,和他親了一小會兒,哄道:「等你好了的,現在乖乖去睡覺。」
宴山亭不肯放棄,他的身體一直很渴望許落,好像永遠都得不到滿足。
許落只好忍著羞恥說:「等你好了,想做什麼都可以。」
宴山亭摸了摸許落的嘴唇,又摸了摸他的眼角,這才依依不捨的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這天之後宴山亭積極配合治療,很快就能下地行走。
不過這到底需要時間。
許落不止一次逮到他深更半夜跑來客臥,暗道這要是摔一跤不是玩的,只好和陳勻密謀了兩句。
回頭宴山亭的病床旁就有了一張單人床。
這張床白天會撤掉,不會耽誤宴山亭的治療。
因為是病房,總要保持一些光亮,許落在光亮中捕捉到宴山亭總盯著他看,只好又貢獻出自己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