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著邊,小步疾行,祈禱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遇到故人。然而怕什麼偏偏來什麼,眼看路途已經過半,前面包廂里突然出來一個人,光影飛快從他臉上掠過,正是蕭驚鴻。
趙沉茜立即轉身,試圖不經意地走回去。然而她的異樣已經引起蕭驚鴻注意,蕭驚鴻餘光里注意到有個侍女一驚一乍,他隨意瞥了眼,莫名覺得對方的背影很熟悉。
蕭驚鴻緊盯著那個白衣婢女,冷冷道:「站住,你是什麼人?」
趙沉茜心跳加速,她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蕭驚鴻眯了眯眼,正要上前抓她,一道骨碌碌的聲音朝他襲來,蕭驚鴻本能閃開,發現並不是暗器,而是一個酒樽。
容沖打著哈欠,悠悠從後方走來,沒什麼抱歉意味地說:「對不住,手滑。」
蕭驚鴻顰眉,警惕地盯著他,不知道他又搞什麼鬼。然而容沖只是吊兒郎當穿過蕭驚鴻,隨手搭上白衣侍女的肩膀,說:「是我叫的酒,你走過了。」
他手臂微微用力,攬著女子轉身。容沖身量高,看著雖瘦,但因常年習武,骨架高大修長,他站在走廊中間,完全擋住了宮燈的光線,女子籠罩在他的影子裡,看不清面容。
蕭驚鴻狐疑地看著容沖,容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經過蕭驚鴻時隨意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說:「進去倒酒,我有些話和蕭指揮使說。」
趙沉茜全程低著頭,不知道容沖發現她了沒有,為何要替她解圍,但此刻她只能順著容沖的話,藏在他的影子裡,走向包廂。
容沖餘光一直注意著趙沉茜,當他看到她精準推開他包廂的門,心裡輕笑一聲。
不愧是茜茜,永遠不讓他失望,仿佛天底下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再一回眸,看到蕭驚鴻那張臉,容沖實在倒胃口極了。他努力找了個話題出來,問:「你如實回答我,她的死,和皇后有關係嗎?」
蕭驚鴻目光驟凝,原本懷疑的心思瞬間集中:「你什麼意思?」
容沖挑眉:「你竟然不知道?呵,廢物。」
容沖生怕自己回去晚了趙沉茜就跑了,半真半假冷了臉,道:「你這樣的廢物,竟然接任了我大哥的位置,實在是種侮辱。讓開。」
蕭驚鴻其實早就懷疑宋知秋,這麼多年過去,他甚至都不敢觸碰那一天的記憶。
如果殿下的死真的和宋知秋有關……那他,是不是也間接促成了殿下的死亡?
蕭驚鴻猛地抓住容沖:「你到底知道什麼,說清楚。」
容沖手臂用上內力,狠狠震開蕭驚鴻的手,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聽說皇后是你義姐,這些年你背靠宋皇后,才能平步青雲,穩坐指揮使。如果這種事你都查不清楚,就不要再搜集像她的女人,偽裝出一副深情模樣。我聽著噁心。」
這回,蕭驚鴻沒有再攔容沖,失了魂一般釘在原地。容沖如願甩開蕭驚鴻,幾乎是飛回自己包廂。
他推門時,已經做好準備趙沉茜不在了,沒想到卻看到一地黑暗。懸在他包廂外的燈,不偏不倚滅了。
容沖手指緩緩摩挲指節,心裡已經有數了。他裝作不明白,和門問:「燈怎麼熄了?」
「許是沒油了。」趙沉茜坐在黑暗中,壓低聲音,有意讓說話聲不像她的音色,「將軍要讓人來點燈嗎?」
容沖知道,一旦他說要,趙沉茜就會順勢出去叫人,就此走得杳無蹤跡。容沖是習武之人,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從容在案幾前坐下,說:「不用。就這樣黑著看,也別有韻味。」
男女兩人共處一室,燈火通明還沒什麼感覺,一旦進入黑暗,氣氛就會逐漸變得曖昧。趙沉茜默默摸了下自己臉上的白紗,這是她剛才從衣擺上撕下來的,蓬萊島的侍女統一穿著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衣,美則美矣,卻有些透。衣料並不能完全遮住她的臉,會若隱若現露出五官輪廓。
剛才,容沖為什麼幫她解圍?這麼近的距離,他認出來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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