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雲換了最長的針,哪怕站在十步之外都能清楚看到他的動作。他手法放慢,一一掃過某幾個穴位,說:「先點穴,封鎖邪氣,不讓邪氣繼續擴散;其次運功將邪氣逼到傷口處,用紫霜蟾將黑氣吸出來;最後服一帖洗經藥,就能根除邪氣。」
衛景雲剛開口,容沖就同步照做,現在已成功將黑氣逼到傷口處。趙沉茜仔細檢查光珠的情況,她胳膊上橫亘著三條抓痕,上面纏繞著若隱若現的黑氣,除此之外,她氣色尚佳,暫時看不出其他問題。
衛景雲將長針收回針包,從籠子裡取出一隻紫色的蟾蜍,放在老婦人臉前。紫霜蟾邁著八字步,呱呱叫著,突然張大肚子吸氣。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老婦人七竅中流出來,吸入紫霜蟾的肚子。它的皮膚迅速變黑,肚子越來越大,皮膚都被撐成透明。就在趙沉茜擔心它要撐爆的時候,它終於停了下來,老婦人也哎呦一聲,從睡夢中醒來。
她看到前面是一隻黑蟾蜍,嚇了一大跳,用力揮袖:「去,哪來的丑東西。」
紫霜蟾呱得一聲,躲閃不及,被掃落在地,衛景雲伸手,精準接住它,愛憐地摸了摸它的頭,將它放回荷葉籠。
趙沉茜仔細看完全程,確定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就問:「郎中,這隻蟾蜍怎麼賣?」
衛景雲將籠子關好,在眾人視線中放回櫃檯,說:「祖傳寶物,不借不賣。」
容沖眯眼,腦瓜轉得飛快。不借不賣,那就是可以偷嘍?這不能怪他,誰讓衛景雲當著他的面上鎖,眼力好記性好是他的錯嗎?
趙沉茜頷首,不再追問,目光來到最後一味藥材:「那洗經藥總可以賣吧?」
衛景雲說:「可以。但小店以前只治病,沒單獨賣過藥,我得查查一帖藥多少錢。」
他去櫃檯翻帳本,過了一會,說:「帳本上寫,洗經藥一帖二十五兩銀子。」
「二十五兩?」趙沉茜和容沖都是一驚,異口同聲道,「這麼貴?」
衛景雲攤手,有些愛莫能助:「我也是剛剛知道這麼貴。這麼多藥中唯獨它貴得獨樹一幟,或許,這副藥的用料尤其獨特吧。」
哪裡是用料獨特,分明是幻境主人見他們繞開了好幾個規則陷阱,氣急敗壞,都干出臨時改變藥價來為難他們的事情了。不體面,實在太不體面了。
容沖恨得咬牙切齒:「剛才賣珍珠換了二十四兩,洗經藥偏偏是二十五兩。呵,可真巧。」
衛景雲輕輕笑了聲,幸災樂禍道:「現在,你知道報價正好高一兩的滋味了吧?喜歡嗎?」
容沖眯眼,很想活動活動拳腳。趙沉茜涼涼瞥了容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人管不了錢,誰和你說我們賣了二十四兩?」
容沖一怔,那一瞬間真的在懷疑自己:「啊,不是嗎?」
趙沉茜泰然自若,對衛景雲說:「郎中,確定了是二十五兩白銀,對吧?準備好藥,我隨後來取。」
在場所有人都被趙沉茜胸有成竹的氣度折服,沒有人懷疑她的話,連容沖都在反省難道真的是他記錯了?他的腦子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只見趙沉茜在眾人視線中,不慌不忙走到老婦人面前,問:「婆婆,剛才你說,你對海市十分熟悉?」
老婦人治好了病,腦門上黑氣散去,眼睛重新變得清明:「對。娘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幫夫婿和婆母分憂。」趙沉茜微笑著,道,「婆婆可知,海市最貴最坑的泥瓦匠,在哪裡?」
第41章 賢妻
衛景雲站在窗後, 單手掀開竹簾,看著那個人走遠。
老婦人治好了病,健步如飛往外走, 她瞧見衛景雲一直盯著窗外,說:「郎中,還看呢?殷家這個娘子今日像換了個人似的, 花這麼多錢給女娃買藥。唉,回去後, 她婆婆還不知道怎麼發作呢,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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