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沖看著霞光下堅定冷靜,整個人仿佛都閃耀著光芒的趙沉茜,心想這才是能鬥倒先皇和寵妃,威震天下,以女子之身成為朝堂無冕之王的福慶公主,珍寶閣里那個假貨, 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實在差遠了。
容沖問:「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趙沉茜環顧四周,說:「先找個落腳之地,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四通八達便宜轉移,名義上不屬於任何人,還要掩人耳目。不能出城,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會往城外逃,就要反其道行之,藏在鬧市里,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只需要熬過今晚,我有預感,明日火刑法場,就是海市蜃樓的終點。」
趙沉茜提出的條件很苛刻,容沖打了個響指,指尖驟然飛出一群蝴蝶。他隨意道了聲去,蝴蝶便如聽得懂般,星星點點散向大街小巷。
容沖抬頭看著花里胡哨的蝶靈,很滿意效果,不枉他琢磨許久,將尋蹤符的形態改了。
多費些法力無人知道,但帥是一輩子的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在她面前耍帥的機會。
容沖裝完了,不經意道:「一個小法術,讓它們找快一點。」
趙沉茜瞭然地看著他,悠悠道:「是嗎,小法術就有這麼絢麗的出場,將軍的實力可真是深不可測。」
容沖嘴上謙虛,但眼角眉梢全是得意,如果他有尾巴,現在定然搖上天了。趙沉茜瞥了他一眼,心想這麼大人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誇他一句就恨不得將自己的才藝都展示一遍。她心裡嫌棄,但唇邊不知不覺帶出一絲笑。
口頭獎勵的威力非常明顯,沒一會,容沖就將完全符合趙沉茜要求的地方找到了。趙沉茜躲開蜘蛛網,看著前面,問:「這就是你找的藏身之地?」
「對啊。」容沖言之鑿鑿,「這座仙姑廟雖然已經廢棄,但屋頂還在,既能遮風擋雨,又能避人耳目。而且前後貫通,從後門出去很快就能逃往大海,離主街也不遠,很適合藏身啊。」
趙沉茜無語了,不得不提醒他:「我現在的身份是蛇妖。」
「無妨。」容沖坦蕩道,「仙姑保佑海上泊客,你來自海里,既沒有作惡,也沒有害人,她為何不肯庇佑你?」
容沖的腦迴路總是這麼清奇,趙沉茜也放棄了,破罐子破摔道:「那就走吧,大不了自投羅網。」
容沖一馬當先去探路,趙沉茜試探地邁入門檻,上方仙姑依然慈眉善目,端坐高台,並沒有觸發什麼懲罰。趙沉茜放下心,大方走入廟中。
容沖已把仙姑廟都檢查了一遍,竟然找出一個完好的矮凳,他擦乾淨後搬給趙沉茜,說:「你從昨夜起就沒有休息,坐下歇一會吧,別熬壞了身體。放心,我已檢查過了,沒有埋伏。」
趙沉茜斂著裙擺坐下,容沖根本閒不住,又跑去翻看貢品桌。他手心微微使力,就將桌上的灰塵全部震落:「這條桌子也不錯,可以做床。」
趙沉茜無奈道:「我們僥倖得地仙庇佑,不得無禮。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容沖一聽,二話不說翻到趙沉茜身邊,一條腿吊兒郎當搭在倒塌的房樑上:「什麼事?」
趙沉茜正色問:「你對白衣人的身份,有想法嗎?」
「這你就問對人了。」容沖揚眉笑了笑,說,「我在醫館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就覺得眼熟。雖然他們都罩著白袍子,看不到面容身形,但他們拔劍的招式,我從小就見。」
趙沉茜緊盯著他,問:「是白玉京的人嗎?」
容沖點頭:「我敢肯定,一定是。」
趙沉茜輕輕呼了口氣,若有所思:「果然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容沖其實也猜得七七八八,但他更相信趙沉茜的判斷,問:「你猜到什麼了?」
趙沉茜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一一擺在地上,說:「我的規則中,共有黑、白、紅、綠四種劇情人物。剛開始時,規則將黑衣人、白衣人描述得非常可怖,我下意識覺得黑衣人是敵人。但須知殷夫人的身份是蛇妖,在她視角的敵人,不正是凡人的保護者嗎?」
容沖附和,顯然深有同感。趙沉茜繼續說道:「這裡雖叫海市蜃樓,但顯然模仿的是真實的凡人城池,有知州、學堂、醫館、仙姑廟,還有做假帳的珍寶閣。如果海市的一切都在還原真實世界,那一座城池,怎麼可能沒有捕快衙役?那些黑衣人,皮下就是這座城池的守護者,負責巡邏緝捕,治安百姓。照著這個思路,對蛇妖來說,白衣人比黑衣人更危險,而且神出鬼沒,結伴同行,想來,就是白玉京駐在凡間的巡查弟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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