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琳琅沉吟片刻,說道:「那群白衣人妖邪的很,凡夫俗子對上他們沒有勝算,最好由修行之人打頭。蕭指揮使是我們這裡武功最高的人,由你帶人去沿途街巷埋伏,如何?」
蕭驚鴻盯著趙琳琅,目光中似有深思,許久不做反應。謝徽淡淡瞥了他一眼,將他從游神中喚醒:「殿下問你話呢。」
蕭驚鴻回神,望向趙琳琅,安靜垂首:「臣悉聽殿下安排。」
趙琳琅又望向謝徽:「謝相,你最審慎心細,明日你隨我藏在沿街閣樓上,總覽全局,隨機應變,怎麼樣?」
謝徽眼眸微彎,一副對前妻一往情深的模樣,溫聲笑道:「能伴殿下左右,謝某求之不得。」
容沖聽著噁心,這些年,汴京的風氣已經這樣壞了嗎?難道姓謝的對著茜茜,一直都是這麼說話的?
趙琳琅對著謝徽感激一笑,忽而苦惱地嘟嘴,抱怨道:「若是能請來衛景雲就好了。他是雲中城主,有他助陣,我們的勝算會增大許多。怪我,將他傷得太過,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肯離開醫館。」
美人顰眉,我見猶憐,下面不少人忙勸道:「公主莫要傷心,雲中城的人本就沒什麼大局觀,聽說他們那位城主從小體弱,十二歲前像女兒一樣養在閨閣,孤僻乖戾,心胸狹小,公主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趙琳琅嘆了口氣:「他只是不喜喧囂,並非江湖傳言說的那樣怪異。罷了,等散會後,我再去醫館試試,看能不能請他出山。」
容衝進來這麼久,唯有罵衛景雲這句聽著順耳。這群烏合之眾的戰術根本不配稱作戰術,用這麼高明的法術刺探,簡直是對移魂術的侮辱。
容沖懶得再聽了,不動聲色抽回神魂。蕭驚鴻似有所感,回頭朝樹叢看去。綠蔭中蟬鳴陣陣,急促得像是沒有明天,一隻黑蟬從樹上掉落,已失去了氣息。
容沖回到自己身體,移魂術帶來的眩暈漸漸散去,目光剛能聚焦,就看到一張清如冰雪的眼睛湊在他面前,緊張地望著他:「容沖,你怎麼樣?」
情急之下,她喊的是容沖,而不是他幻境中的名字。容沖悄悄笑了笑,滿不在意道:「我能有什麼事?莫非你擔心我?」
趙沉茜看著這張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洋洋得意的臉,氣不打一處來。她沒好氣將他的手拍到地上,冷冰冰道:「大將軍神通廣大,獨來獨往,我一介凡人,哪配擔心您?」
容沖一聽茜茜生氣了,本能正襟危坐,一雙星眸像狗狗眼一樣眨巴眨巴,乖巧道:「我錯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但不重要,認錯就行了。
趙沉茜冷著臉起身,獨自往前店走去。容沖自知糟了,不敢再嘚瑟,亦步亦趨跟上趙沉茜,小心翼翼道:「你要去找什麼,我幫你找。裡面那群人隨時可能出來,你暴露在外太危險了。」
趙沉茜完全不搭理他,面無表情進入珍寶閣店鋪,直奔帳台而去。今日珍寶閣閉門,木板覆在屋外,高大寬敞的店面被光格成一柵柵的。容沖大氣不敢喘,看到趙沉茜想查帳,立即去撬鎖、攤帳本、搬座椅,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已做過無數遍,要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在旁邊沏一壺茶。
趙沉茜攬著長裙坐在木椅上,掀開帳本,專心看帳。容沖很有眼力勁,她剛看完一本,他立馬就遞上另一本,離趙沉茜手指的距離恰到好處,比宮裡太監都貼心。
趙沉茜很快就在帳目中找到了雄黃酒,她忙順著名字去查,發現雄黃酒是從一家叫裕和商行的地方買的。
裕和商行?芙蓉明明說,雄黃酒是珍寶閣掌柜幫她從京城捎回來的,趙沉茜在汴京數年,大型的商會她都有數,怎麼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趙沉茜似有所感,忙翻回另外幾本帳冊,發現裕和商行散落在帳目里,已出現了好幾回,採購的都是茶酒、首飾、玉器、瓷器等物,且數額都不小。看起來裕和商行頗得珍寶閣掌柜信任,是個長期合作的供貨方。
然而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五行八作各有各的規矩,只要簽訂了合約,除非一方重大失信,否則不能擅自更替上下家。珍寶閣是做珠寶生意的,為什麼向裕和商行採購的東西常年在變呢?若他從裕和商行大量進貨,那原定的上家怎麼辦?
順著這個思路想,趙沉茜還發現一個異常,珍寶閣和裕和商行的買賣,只進不出。也就是說,珍寶閣的錢每年大量流入裕和商行,卻從不見裕和商行買珍寶閣的東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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