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沉茜並不討厭那個少年,她只是不知道如何接受一段親密關係。如果當時她有母親在身邊,有女性長輩告訴她如何處理異性的追求,如果輿論對她和容沖所謂的「一見鍾情」能友善一點……
想到這裡趙沉茜忽然迷惑,不對啊,她告訴了容沖自己的名字,容沖早早就來宮裡找她,根本沒有趙沉魚任何事情,如果劉婉容再想撮合,是趙沉魚蓄意搶姐夫才對,趙沉茜為何要有負罪感?
不,現在沒有劉婉容,只有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劉婕妤,母親沒有被廢,她和容沖已經訂婚,宮廷、朝堂、百姓都在祝福他們,她有什麼可傷感的?
趙沉茜捂住額頭,痛得像是有兩股記憶在她腦海里衝撞。最終,「狐媚子」那一段飛快褪去,她只記得順暢、榮光,美好得有如神助的現在。
是啊,這樣多好,她為什麼要為難自己,非要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容沖走在花團錦簇的園林,每走一步都覺得虛幻。真是久違的感覺。等等,他為什麼覺得久違?明明年少的他一擲千金,見慣豪奢,這明明是司空見慣的東西,不是嗎?
為什麼說年少,他不是一直都十六歲嗎?
容沖走走停停,時不時敲腦袋,路過的貴族男郎自以為看出了他的心結,湊上來討好:「容三郎君,你在找大公主嗎?我親眼見到,大殿下往這邊去了。」
容沖應了一聲,下意識往對方所指的方向走去。他心神不屬,過月洞門時不慎和對面的人相撞。容沖還沒來得及道歉,對面就已經說出「對不住」,容沖抬頭,看到對方,兩人都是一怔。
謝徽?
容沖意外於他怎麼認識此人,但身體騰然升起的敵意卻告訴他,他不會認錯,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忘了這張臉。
為何?他和此人有什麼過節嗎?腦海里那股怪異感越來越重,眾人見容沖冷著臉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忙說:「三郎,這是謝家的嫡長孫,謝徽。你可能不清楚謝家……」
「我知道。」容沖冷冷打斷旁人,盯著謝徽,意味不明道,「謝大郎君,久仰。」
只是看他的表情,怎麼都不像很樂意認識謝徽。謝徽怔忪過後,記憶回籠,想起來自己在某位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汴京數得上名號的閨秀、男郎都被邀請至別苑賞花,甚至公主也出宮了,其實這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容沖一個已經定親的人出現在此處,再結合近期汴京的傳言,謝徽不難猜出容沖的來意。
多半是衝著大公主福慶殿下來的吧。
福慶,謝徽念到這個名字,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異樣。但他從小接受君子教育,習慣了克己復禮,本能忽視自己的想法,為他人圓場:「不敢當。容三郎君步履匆匆,莫非在找福慶公主嗎?」
容沖聽到趙沉茜,心底的不痛快立馬化成急迫,問:「你見到她了?」
「剛才看到了。」謝徽指向月洞門裡一條小徑,說,「我從這條路走來,途中看到大公主在湖前賞花。只是……」
容沖眯眼,莫名覺得這個小子在耍花招:「只是什麼?」
「只是殿下看起來情緒不高,似乎生氣了。」
旁邊一個和容家熟悉些的郎君聽到,打趣道:「三郎,你又惹公主生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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