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茜越想越不對勁,她環顧四周,發現今夜的霧似乎格外濃郁,樵山島像是落入了鬼打牆中,連天上的星星都看不見。
「都住手。」趙沉茜猛地抬高聲音,對著打成一團的眾人斥道,「蠢貨,沒發現中計了嗎。」
她眉眼含霜,聲音冰冷,生氣時氣勢驚人,讓人本能想跪下請罪。不止景朝的士兵停下,連殿前司的人也反射性停手。蕭驚鴻下意識想問怎麼了,但隨即又覺得荒誕,她早已不再是他的主上,憑什麼對他發號施令?
趙沉茜卻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她冰冷得理所應當,問蕭驚鴻:「是誰讓你在此擺陣。」
蕭驚鴻冷著臉道:「景國陛下,你我似敵非友,你以什麼身份質問我?」
「那就是趙伋。」趙沉茜才不管蕭驚鴻怎麼想,腦中已飛快思索下一步,「殿前司是他的親兵,他連親兵都能舍,他想做什麼?」
容沖察覺到什麼,抬手,道:「姓蕭的蠢貨,還沒發現嗎,靈力在流逝。」
蕭驚鴻顧不得容沖罵了他什麼,凝神感受經脈,果然發現靈力像水流一樣,絲絲縷縷往外逸散。蕭驚鴻也意外了,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殿前司有士兵試著往外走,但那些霧看著輕飄飄的,碰上去卻像一堵牆,讓他們無法離開半步。士兵用刀劈、用腳踹,都像打到了棉花上,毫無用處。
容沖抬眸,看向靈力匯聚的中心,鎮魂塔。
好重的邪氣。樵山之前一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重的邪氣?
有士兵看到了什麼,抬手問道:「那是什麼?」
容沖順著士兵的手看去,發現鎮魂塔下不知何時長出細密纖弱的樹藤,像菟絲子一樣,攀附著塔身,蜿蜒向上爬去。它的藤看似細弱,但緊緊纏著鎮魂塔,宛如絞著獵物的毒蛇。
容沖不久前才見過這種東西,臉色變得前所未有得冷:「是鬼王藤。」
不,不完全是鬼王藤。容沖感受到體內不斷流逝的靈力,沉著臉道:「是鬼王藤和長生樹的變種,竟還有人打著長生的主意!」
鎮魂塔中關入的邪魂越來越多,需要的鎮壓力量越來越強,僅憑白玉京掌門一人之力已遠遠不夠,從容沖的祖父容筠開始,便號召白玉京弟子在學成下山之前,往鎮魂塔中注入一縷自己的本命血,集眾人浩然之氣,鑄除惡鎮邪之鐵塔。鬼王藤以怨氣為食,長生樹用精血供養,這株藤似乎集合了鬼王藤和長生樹的特點,既可無孔不入,瘋狂滋長,又可吸□□血,孕育生魂。
鎮魂塔既有白玉京歷代弟子的精血,又鎮壓著龐大的邪祟之氣,簡直是這種怪物的絕佳養料。最可怕的是,一旦被它吸乾白玉京弟子精血,鎮魂塔失去鎮守力量,下面的大妖、邪魂會趁機衝破封印,重回人間,那時候,才是真正的人間浩劫!
容沖明明已經將長生樹推倒燒毀,元宓也毀了世上所有鬼王藤種子,為何這種鬼東西還會重現?趙沉茜驚詫之後,很快想到,容沖說吳家小姐去歸真觀祈福時被一顆果子砸了頭,她將果子帶回家去,種出了小桐。周圍並無樹,吳小姐為何會被砸了頭呢?想來是有人操控飛鳥偷長生果,但長生樹結的是並蒂果,真正的長生果在飛行途中落地,被吳小姐撿到,另一顆果子落入幕後之人手中,成了種子。
無論元宓還是幕後黑手,誰都沒料到長生樹結的是並蒂果,一顆為果實,一顆為種子。兩人互不知情對方拿到了什麼,都以為自己得到了全部,趙沉茜和容沖順著線索查案,更無法預料。
知道元宓在復活愛人,並且知道長生樹位置和結果時間的,除了幫元宓遮掩試驗的神秘人,不做其他人想。顯然,那個人就是趙伋。
「趙伋這個虛偽小人!」趙沉茜忍無可忍,但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趙沉茜立刻道,「快將地上的藤蔓砍斷,趙伋根本沒打算放任何人從樵山活著離開,他想用我們種長生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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