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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繕下了馬,他步伐大,身上帶著一股冷風,進了軍帳中。

杜鳴從外頭跟進來,抱拳道:「將軍,今日申時,已有五千兵馬順利從洛陽歸來,暫駐呂梁山,辛植過去接管了。」

呂梁山是并州西側屏障,部曲行動多,混進五千人算是大隱隱於市,短時間內,不會叫李望發現。

李繕解著護腕,聞言動作一頓,倏地笑道:「好!」又問:「范先生可回并州了?」

杜鳴:「尚未。」

李繕皺起眉頭,經過幾年經營,并州軍共有近九萬,對朝廷報七萬,此次大勝胡人,他與父親帶走三萬精銳並虎符,留在洛陽。

這是父親對洛陽的妥協,以表臣服,卻並非他的意思,這三萬精銳,從他離開洛陽那日,就分時段避開朝廷耳目,偷偷回并州。

至於朝廷手裡握著的虎符,李繕並不看在眼裡。

這些都是他帶出來的李家軍,他就是虎符。

李繕關心的范先生,名占先,字明道,口才極好,擅洞察人心,足智多謀,師門可追溯到幾百年前的縱橫家。

五年前他投入李繕麾下當謀士,也是如今并州軍里為數不多的世家子弟,按李繕對世家的排斥厭惡,他能入李繕的眼,可知其能耐。

兩年前,范占先以世家後人身份,入洛陽為官,實則是李繕安插在洛陽的眼線之一,去年就是他在朝中運籌,才不至於叫李繕「失蹤」的事,影響錢夫人。

杜鳴又說:「范先生說了,他受王僕射倚重,會在朝中拖到最後一批并州軍歸來,再擇機脫身。」

李繕:「真是被洛陽養肥膽子了,讓他快滾回來!」

聽起來是在譴責范占先,實則李繕眸光精亮,話語帶笑。

杜鳴也難得笑了下:「是,這就讓人去催。」

李繕如今使計將母親接出洛陽,便不可能再把母親送回去了,自是再無顧忌。

他側目,看向擺在桌案上的沙盤,透過起伏的山巒,眼底里映出山、河、湖、海,與眾生。

今天下歸大亓一百載,後五十年,高門壟斷索取無度,黎庶困厄苦苦掙扎,將大亓的命數迅速推向終點,將亂。

時候晚了,呂梁山那邊有辛植盯著,李繕並不掛心,索性便回了李府。

正好是晚飯時候,李府上下都在忙碌,他習慣地回到西府,撞見幾個臉生的婢女,對他行禮:「侯爺安。」

李繕才緩過神來,昨日他成婚了,這間屋子從此會多了一個人。

他腳步一轉,本是想往外書房去,突的皺起眉頭,又止住腳步,這裡是他住了幾年的房間,他為何要主動避開。

於是,他對那婢女道:「倒茶來。」

新竹心內一頓,本來還想去通知窈窈李侯回來了,但此時被留下,只好暗暗著急,低頭倒水。

李繕徑直進了屋子,坐到榻上,驀地感覺到自己大腿軋到什麼,便摸出一柄雲紋白玉梳,沉甸甸的,一股涼意。

他掂了兩下,將梳子擱到案几上,隨手拿起一本兵書翻閱。

外頭,傳來木蘭的聲音:「夫人,并州實在乾燥,下回沐浴可要下多點桂花露?就怕肌膚不滑了。」

窈窈:「嗯……我摸摸,滑的呀。」

兩人邊笑邊說,待進了屋內,瞧見李繕大馬金刀坐在榻上,笑聲戛然而止,窈窈捋起的袖子,露出一截勝雪皓腕,她趕緊把衣服放了下去。

新竹對窈窈眨眨眼,示意李繕才回來。

窈窈明白了,輕聲對新竹、木蘭道:「你們先下去吧。」

李繕抬眸,看著窈窈隱去侷促,笑道:「夫君回來了。」

李繕淡淡應了聲:「嗯。」垂眸重新翻書。

窈窈讓婢女下去,是有話對李繕說。

屋內剩下兩人,她突的覺得,他們像石與水,投石入水,石依然是石,水依然是水,質不同,互不融。

這種聯想有些好笑,她緊繃的心弦,也稍稍鬆懈。

她剛洗完澡,一頭墨黑的頭髮濕潤著,之前在浴房,用布巾吸乾水分,堆放在一側脖頸,不梳好,略有些蓬亂。

放輕腳步,窈窈拾走案几上的白玉梳。

她身上有種桂花的清香,很淡,卻仿佛牽著風箏的一道線,隨著她走近味道就深,走遠了,味道淡。

梳頭髮的聲音,就像風吹斜了雨,一陣一陣,細碎而輕緩,浸潤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然後,揉成一道柔軟的聲音:「夫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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