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直接和飛鳥和也對接的人員,理事官早就知道了他會回到這裡。
青年身上的西裝有些發皺,大概是連續工作了很久,之前被打暈時意外裂開的眼鏡也沒來得及換。
「種田長官呢。」
「種田長官不是你想見隨便就能見的。」
為異能力者製造的特殊房間裡,理事官坐在桌前,和飛鳥和也面對面地對話。
「再說了,你不是把他的電話拉黑了嗎。」
和平常的裝扮不同,飛鳥和也這次回來穿了件棕色的衛衣,衛衣的帽子松松垮垮地攏住他的金髮,飛鳥和也垂眸,盯著面前的茶水看了幾秒。
「我有這麼可怕麼。」
半晌,他抬起眼,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還要特意把攻擊系的異能力者都召回來,我是想找種田長官,又不是要把你們都打一頓。」
「抱歉。」
理事官推了推眼鏡,光從表情里看不出欺騙了對方這麼久的自責。
「[暗殺王事件]中,魏爾倫曾經秘密潛入這裡,異能特務課的幾位成員因此死在他的手中。」
飛鳥和也:「這也算我的錯了?」
「別多想。」理事官回答,「這是必要的防衛措施,你沒來的時候他們也在。」
飛鳥和也的手隨意地搭在桌面,聽到這話輕輕歪頭:「以前Theos的人和我講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我都幫你們完成這麼多任務了,你們還緊張兮兮到現在,不會是真要我幫你們弄到銀行金庫的密碼吧?」
這個笑話挺冷的。理事官沉默,稍微有些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開玩笑。
「問題就在這裡。」青年皺眉道,「你用了[你們]這個詞,說到底,我們並不介意你有自己的朋友這件事,但三番四次地為他們改變計劃,甚至用我的身份進入資料庫,那就有點失控了。」
「我知道。」
飛鳥和也的手摸索著茶杯。
「你們和港口黑手黨的那位也有聯絡吧。借魏爾倫的手,除掉我和中也的朋友——明明知道是行不通的,竟然還打算放手一搏……還是說你們沒料到太宰會和魏爾倫提起我?又或者,你們到現在也沒弄懂我和魏爾倫認識的原因?」
「別想了,和也。」
理事官不可遏制地嘆了口氣,他摘下眼鏡,有些頭痛地回道。
「研究室已經研究出了解藥,個人層面上,我建議你立即撤出這個任務。」
「我聽說,英國和法國的官員們現在還在橫濱,試著尋找魏爾倫的蹤跡。」
飛鳥和也托著臉,沒回答理事官剛剛的話,反而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杯沿,慢條斯理地翹起二郎腿。
「理論上講,我也是他們那邊的產物。為了阻止日本獲取魏爾倫的情報,他們不惜用各種手段阻止軍警的動作——你說,要是知道我還活著,並且變成了特務科的成員,他們還會幹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