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衛瞧著白犬,他嘆了口氣:「我找到雪路的時候,她嫁給了一個人類男人,那男人被妖怪所殺,而她不記得我了,氣味也發生了改變,」巴衛說道:「她懷有身孕,誕下女嬰之後氣血損傷,我給她找來龍王之眼服下,但她終究還是逝去了。」
「至於詛咒,」巴衛灌了一盞酒,說道:「我與黑磨神締結契約,契約是要與雪路相守一生。雪路死了,契約反噬,」盯著幾雙好奇的妖瞳,巴衛沒好氣地說道:「就是這樣!」
頓了頓,巴衛補充道:「御影是個爛好人,他挺靠譜的,我信他。」
白犬瞧了眼巴衛,頭頂豎著狐耳的巴衛盯著他,白犬爪子動了動,喝多酒的白犬剛剛直起上半身,犬爪往前一打滑,犬首又砸在了自家狐狸的膝上「嗷!」
「說老實話,」巴衛瞧著頭暈目眩的白犬,說道:「你這模樣挺不靠譜的。」
「哈哈哈哈!」修羅丸瞥了眼他家狐狸,玉藻前笑得聲音最大。
「你不想想誰勸的酒,」確實喝多了的修羅丸眯起了眼睛,斗牙咋舌,修羅丸打了個醉意惺忪的哈欠,不靠譜的狗懶洋洋地抬起狗爪,說道:「來,握住我的手。」
巴衛眨眨眼,身子挪過去,握住了又肥又毛的狗爪。醉醺醺的狗努力睜大眼睛,巴衛屈膝蹲著握著狗爪。醉酒的狗又打了個哈欠,嘴裡噴出的酒氣讓巴衛皺緊了眉頭,避開面對狗嘴的方向,巴衛問道:「如何?」
妖狐修長漂亮的手握住毛毛肥肥的狗爪。
斗牙瞧著這場景,抿了抿唇,大著舌頭說出來在場妖怪的心聲:「這模樣,看起來總覺得不太聰明。」
狗狗握手。
修羅丸瞥了眼同樣酒氣熏熏的斗牙,他爪墊貼著巴衛的手,爪尖尖動了動,巴衛感覺到修羅丸的靈力順著狗爪的爪墊湧入了他的身體,巴衛盯著醉眼朦朧的狗眼,瞧著白絨絨的狗爪爪間運勁兒往上一拔。
巴衛鬆開狗爪,狗爪上翻,露出粉色肉墊,妖力從掌心蒸騰而起,只見黑色的霧團被瞬間淨化——神明的詛咒終歸也是晦澀力量的一種,巴衛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口一松。
巴衛鬆了口氣,他瞧著白犬醉醺醺的狗模樣,說道:「多謝。」狗爪「哐」地砸在地上。
玉藻前兜住自家犬兒的脖子往上提了提,犬兒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巴衛剛剛端起酒盞,就聽見修羅丸的聲音,醺醺然的犬兒說道:「我祓除了糾纏於你的詛咒,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解除你與庇護你的神明的契約。」
巴衛一愣,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修羅丸努力睜大眼睛,下一個呼吸,醉意上涌,修羅丸只來及發出「唔」的一聲,巴衛就聽見從頭到尾巴尖都泛出懶意的白犬發出了連綿的鼾聲。
巴衛翻了個白眼,他看向玉藻前,惡狠狠地說道:「我能揍他嗎?」
狐狸顛了顛自家犬兒的狗頭,鼻音重重:「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