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斗牙說道:「四楓院於我著實親近,似乎……似乎……他將我視作了兄長,雖說無從查起,但只嗅聞他的氣味,我們應該存在不超出三代的血緣關係,四楓院很信任我。」
凌月展顏一笑,說道:「我很高興,斗牙,你能結識除我以外的朋友。」
「呼!」小奶狗的耳朵抖了抖,他眼睫毛顫了顫,凌月低頭看向小奶狗,小奶狗眼睛慢吞吞地睜開,眼前還一片朦朧,他抬起前爪,毛絨的爪背在眼睛上蹭了蹭,宿醉之後的白犬意識還有些迷糊,透過朦朧的視野,他看向正凝視著他的犬妖。
「母……母親?」呼嚕嚕的喉音裡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下一個呼吸,修羅丸清醒過來,他看向自己粉撲撲的小爪子,仰起頭,看向抱著他卻乾巴巴在笑的斗牙。
凌月沒忍住,她額梢跳了跳,她抱怨道:「為什麼斗牙是你兄弟,我是你媽?」西國之主擺了擺手,撇清自己:「你摯友抱你過來的,灌醉你,拐走你,與我半分關係都沒有哦。」
有些出乎凌月預料的,團在長絨毛里的奶狗並沒有掙扎,小奶狗打了個聲招呼:「凌月殿下。」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圓滾滾地腦袋往後一倒,閉上了眼睛。
「昨晚,」小奶狗感覺自己一跳一跳的太陽穴,說道:「我著實喝多些,你們灌我的酒也太多了些,真是不容易啊,把我從我家狐狸那裡拐出來。」修羅丸頓了頓,誠實地說道:「不過那酒著實不錯,還有嗎?」
「哈哈。」抱著小奶狗的犬妖乾巴巴笑了一下:「沒有了。」
雖然斗牙放了小一月讓狐狸見不到自家犬兒的狠話,但是西國大將也不太確定他能不能堅持到七日。
感覺自己終於換過來的修羅丸在長絨毛皮里掙了掙,斗牙放開手,小奶狗落地變作了人形,夫妻倆瞧著銀髮的犬妖落地之時原地晃了晃,修羅丸站定身子,抬手捂住額頭,「不過,」修羅丸說道:「我本來就打算離家一段時間,去某個地方。」
「什麼地方?」斗牙著實有些好奇。
「那地方大約能讓我變強,」修羅丸抬起頭,說道:「我的刀在不停地告訴我,我還沒有領悟我最終的奧義,或許你注意到了,斗牙,那個生於黃泉的妖怪每一次復活都在變強,處理他是我的責任。」
斗牙一頓,問道:「我能一起嗎?」
修羅丸略一思忖說道:「能,只是稍有些麻煩。」
「等等,」一直沒說話的凌月看著兩個說著說著就要出發的犬妖:「不許走,斗牙,你既然回來了,有件事你得替我做完了再走!」
……
王都的守衛迎上並肩而來的兩位犬妖,恭敬說道:「大將,幼崽們都送過來了。」
「唔。」修羅丸和斗牙齊齊低頭,他們走進大殿,周圍就圍了一圈散發著奶味的小妖怪。小妖怪們起先還有些膽怯,團在一起瑟瑟索索的,走進大殿殿裡的畢竟是兩個大妖,光是無意露出的氣息就帶著危險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