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於周悄悄碰了一下輪椅旁邊的按鈕,輪椅跟著往前滑動了一下。
在這期間,傅懷辭都沒有抬頭,直到一個小時後,抬頭和於周說:「我想上廁所。」
結果發現於周已經把輪椅開到了門邊,離自己最遠的地方。
「開回來。」傅懷辭說。
於周哦了一聲,熟練地把自己送回他面前。
傅懷辭很重,這是於周扶他起來時的第一個想法,腰上的肌肉很硬,不好扶,這是於周的第二個意見。
但是人有三急,善良的於周沒有剝奪他的生理需求,出於室友之間的互幫互助,他還是幫他完成了一整套流程,而且在傅懷辭讓他閉眼時也乖乖照做。
只是,於周第二次把傅懷辭扶到椅子上,手還沒鬆開就聽見對方讓他:「倒水。」
於周給他出去裝水,回來放到桌上,傅懷辭仰頭喝光,期間甚至沒過三分鐘。
「你能不能少喝一點水。」於周想剝奪他喝水的權利。
「不能,」傅懷辭把杯子遞給他,「我會渴死。」
於周只好轉身。
「裝兩杯上來。」傅懷辭得寸進尺。
於周默默計劃,打算待會兒傅懷辭要去廁所時,他要假裝聽不見,反抗對方一分鐘。
兩杯水裝上來,傅懷辭又讓他:「你把這杯水喝了,可別說我連水都不讓你喝。」
於周不渴,也不愛喝水,可還是乖乖喝光了。
因為於周的配合,傅懷辭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接下去的一個小時裡沒有再提出過分的要求。
直到把手機玩到自動關機才把它還給於周,並大方地對於周笑了笑,和他說:「明天見。」
「明天我有事,不能來了。」於周說。
傅懷辭不太在意地重新戴上耳機,和他說:「你會來的。」
第二天,於周果然準時赴約,甚至還比昨天提早了幾個小時,原因是傅懷辭壞心眼地把他的手機密碼改了。
就這樣,一個寒假,於周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被迫和傅懷辭待在了三樓的那間,有落地窗的,抬頭就能看見一大片白皚皚雪景的房間裡。
有時候於周也會覺得愜意,前提是傅懷辭能夠少張開嘴巴說話,而且待在這裡,會比待在於家讓他覺得舒服。
只是傅懷辭雖然不把他當空氣了,卻仿佛把他當作了別的東西使用。
臨近過年,天氣愈發冷,大雪連下了好幾天,於周每次出門前都要換上夏可嵐來之前給他買的新羽絨服,把自己裹到密不透風才往傅懷辭家走去。
傅家離於家不遠,於周卻因為雪大要放慢步子,所以最近幾天總是會比約定時間遲上幾分鐘,次數多了傅懷辭莫名有些不開心,但好在都沒有發作。
這天,於周出門前發現自己的毛線帽和手套都不見了,他在房間裡找了一圈,又在陽台和玄關處轉了轉,依舊沒能找到。
因為找東西,於周這天遲到了半個小時,等他打開傅懷辭的房門,對方臉上的表情已經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