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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畢竟年紀大了,雖也是桃李天下,但在不在位差距很大,岑家底下幾代還需他老人家撫照,彼時更顧不上我了。

此次若有機會,我……」

徐夫人認真聽丈夫說話,卻見他突然頓住了。

似是疑惑,又似是驚訝,馮正彬看著手中的碗,眼神深沉。

「怎麼了?」徐夫人不由問,「可是還想再來一碗?夫君?」

「啊,是,」馮正彬倏地回過神來,連點了兩下頭,「再來一碗吧。」

添的那碗,他卻沒有馬上喝。

視線落在那茶色茶湯上,眸色晦暗,久久不言。

徐夫人不解,看了眼丫鬟。

丫鬟亦是不知緣故,沖她搖了搖頭。

難道是自個兒煮的味道不對?徐夫人乾脆也拿碗嘗了嘗,沒錯呀,白日余姑娘請她用的就是這個滋味,沒有做壞了讓人喝得雲裡霧裡。

「夫君,」徐夫人小心問他,「今日累著了?」

馮正彬倏地抬起眼帘,眸底陰沉情緒未散。

待看清徐夫人關切模樣,他抹了一把臉:「是累,近來特別累。

升職之事壓在心上,我著實有些分身乏術,因而家中事宜需要夫人更用心些。

想我年少時起得早、歇得遲,當時貧寒、不敢隨意點燈點燭,都得借著月光多背幾頁,如今家中無需那般節儉,游兒該更珍惜才是。」

一說兒子,徐夫人下意識地想替他說幾句:「游兒不是有意偷懶,他……」

「小孩子慣不得,」馮正彬不贊同極了,「我病中都沒有放下書卷,當然我也不要求他到那份上,但該抓緊的還是要抓緊。」

徐夫人是知道他當年勤學的,想到從前辛苦,亦很是感慨:「夫君說得對。」

見她聽進去了,馮正彬道:「你多費心,我實在沒空天天考校他功課。」

「我學問有限,只能督促而已。」

「督促就夠了,」馮正彬道,「我以前也是窮書生,沒有做官的父親可以依靠,回家後也無處詢問功課,這一點上夫人可以和母親多談談育兒經,畢竟我就是她養大的。

說起母親,我昨兒去問安時,她說近來不得勁,與你說不到一處去了。

她從前便是愛說笑、喜熱鬧,只因隨我進京生活離了她相熟的人,又與這邊外頭的老夫人說不到一處,你再不陪她說話,她就真的無處解悶了。

你們從前相處融洽,該是能談得攏的,夫人往後多擔待些。」

徐夫人幾欲打斷,又幾次沒有說出話來。

不是她不願與婆母作伴,實在是老太太如今越發難伺候。

以前提起前頭那位是「同仇敵愾」,如今誰也不會再提,老太太反倒把挑剔勁兒用在她身上。

心中委屈,徐夫人卻也不想與丈夫提原配,柔柔笑了笑,道:「夫君說得是,我沒有叫母親歡心,亦不夠督促游兒,這是我的不對,讓夫君還得分心家中事情。

夫君放心,我會注意的。

還有這果茶……」

聽前半段話,神色稍稍舒緩的馮正彬又突然緊繃起來。

夫人此前從未備過這種茶,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喝著卻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偏回憶不起來,梗在心中上不去下不來,實在不太舒服。

「夫君一定想不到,這果茶方子是余姑娘、就是定西侯府那位表姑娘給我的,」徐夫人道,「我白天去燒香遇著她,同她說了會兒話。」

聽到「定西侯府」,馮正彬顧不得想旁的,聽徐夫人仔細說了經過。

「幾次遞帖子都被拒了,沒想到在外頭遇見,」馮正彬感嘆道,「只是侯府狀況,母女兩人對侯夫人恐怕不和善,家祭那日便咄咄逼人。」

徐夫人嘆氣:「我也曉得她們有矛盾,但又不敢錯過這麼個機會。好在她初來京城,只聽我自稱是禮部侍郎家眷,並不曉得夫君與岑太保是師生,也不曉得我們想與侯夫人多往來。

我想著先借了她的門路,哪怕不能求到侯夫人跟前,也再聽聽世子夫人的口風。

夫君這般看重這次機會,我也想盡力而為。

就算是去吃幾次冷臉,又有什麼要緊的?」

這番話說得馮正彬心中妥帖許多,握著徐夫人的手連聲讚許她賢惠。

待徐夫人起身去梳洗,他才又拿起碗來。

他不認得侯府那對歸家的母女,自然也不該對她們的方子熟悉,大抵是酒後舌頭不靈嘗錯了。

馮正彬仰頭一口喝了。

不得不說,這果茶真不錯,溫和不失爽勁。

可等到回甘味道充盈口腔,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再一次充斥喉嚨。

他忍不住又舔嘴唇又吞咽,想要分辨出來具體何時嘗過,卻始終不得思緒。

未免被這味道弄得七上八下,臨睡前馮正彬仔細漱口。

夜深人靜。

睡意正濃。

馮正彬在夢中翻了個身,恍惚只覺得有人端了一碗茶湯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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