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一個女婿、一個官員該做的事,該我的遲早都是我的。
你明白的吧?
我越是自私自利,越盼著岳父好!
今時今日,他老人家在,還需要我點頭哈腰到處想辦法謀尚書之位?
這八九年,我給太保添了多少銀錢、我都不敢去算!
我叫他老師,但我只是學生里的一個,是供他銀錢里的一個!
真要說,論立場,他才不盼著岳父好!」
「姑爺的意思是,」聞嬤嬤總結道,「金家的船漏水要沉了,您就藉機跳了岑家的船,您所謂的大把銀錢,難道不是姑夫人的陪嫁?」
馮正彬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明顯焦躁許多:「那你說我要怎麼辦?母親怕我受連累整日惶惶不安、幾乎病倒了,她哭著求我莫要與金家一道沉下去,我沒辦法、沒辦法!」
斗篷下,阿薇緊緊握著刻刀。
憤怒裹挾著,但她沒有失去理智。
刻刀只是防備馮正彬魚死網破,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她們還可以按部就班繼續逼迫。
她想弄清楚更多的來龍去脈,而所謂的「徐夫人說了什麼」本就是騙馮正彬的。
「於是,您動手了,殺妻殺子,」聞嬤嬤咬牙切齒,「您這人真是,都到這時候了,您把錯怪到您母親那兒,又怪到岑太保那兒,人人都不好,只您無辜?您是不是也要說徐夫人害您?」
「她一直不嫁人,」馮正彬辯駁道,「我當時對她沒有那種心思,也勸過她,但她一意孤行,我當真十分愧疚!
若能再選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她進京,會讓她家裡早些替她安排好。
我母親性子如此,她與夫人不怎麼處得攏,我不是怪她,她當時太怕了、我懂的。
至於太保,我雖無證據,但他一個喜好斂財之人,與岳父那樣清廉的,勢必有矛盾。」
聞嬤嬤道:「不如說說您是如何殺妻的。」
馮正彬瞪大眼睛,面露猶豫之色。
「不說也行,」手入胸襟,聞嬤嬤取出一簇新牌位來,「奴婢替姑夫人新刻的,十月十八,沒有刻錯。
姑爺不肯說過程,定然也不會讓大師們改了做法事的正日子。
奴婢不逼您,現在已是子時了,是十月十八,您跪下來給姑夫人磕三個頭。」
馮正彬一雙泛灰的渾眼盯著牌位,呼吸都緊了。
聞嬤嬤將牌位放在桌上,對馮正彬比了個手勢:「三個頭,姑爺繼續在官場上辛勞,奴婢在侯府做事,再無瓜葛。」
一時間,紛雜的念頭在馮正彬腦海里翻滾。
跪與不跪拉來扯去,他猶豫了很久,終是心一橫,咬牙走到牌位前跪了下來,背著人、藏下了他眼底的屈辱。
咚、咚、咚。
「可以了吧?」三個頭磕完,馮正彬便要起身。
他沒有看到的是,站在他身後的聞嬤嬤從袖子裡迅速扯出一根繩子,猛地纏到了他的脖頸上。
而後,勢大力沉地收緊。
馮正彬愕然,痛苦、恐懼瞬間充斥心神,手忙腳亂著反抗。
阿薇走到他跟前,一把掀去了兜帽,語調毫無波瀾:「姑父,還認得阿薇嗎?」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馮正彬的動作頓了一下。
呼吸受阻,他的視線也模糊許多,一時難以完全看清少女的五官,他只聽見,對方平靜又沉緩的聲音。
「姑父。」
「我才是那個要你血債血償的人。」
第45章 很公平,不是嗎?(兩更合一)
夜風重了。
窗板被吹得不住作響,像是一道道催命符。
桌面擺放著的燭台,其中一支上頭,滴油垂淚,似有黑煙。
馮正彬的眼睛幾乎瞪得凸了出來,眼白上滿布血絲,如蜘蛛網一般、恨不能大張開來,把這問話的少女網在其中,要死一起死。
可他除了駭人的目眥欲裂,什麼也做不到。
掙不開脖子上的繩子,傷不著眼前的少女。
阿薇站的位置正好,她能看清馮正彬的所有神態,對方卻又絕無可能碰到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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