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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是岑太保的侄女!哪裡開墾、哪裡挖河,你真能一併推給『不知道』?」

岑氏眸子一緊。

陸念查得竟然比她以為得多得多!

不過,她敢做,當然也不會怕查。

「你要這般質疑我,」岑氏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又是寒心又是委屈,「你自去查,那些田地可是與我岑家有關?」

陸念鳳眼一揚,反問道:「為什麼要和岑家有關?倒手生意豈不是更好賺?早早先賣給經手的,等地價起來了再賣出去,經手的是你自己人,還怕他拿了銀錢跑?

說來也不止田產,喏,這張!

京中宵禁,只長樂坊於十年前開了夜市,鋪子售價、租金翻了又翻,我母親從前在那兒有十家鋪面,現在呢?瞧瞧,位於長樂坊的就剩一家邊角上的了!

要開夜市的事,岑太保難道不知道?」

「我看你不是對帳,」岑氏沉下肩,語氣里全是不滿,「你這是胡亂翻帳!你覺得虧本了的買賣,全是我有意為之!」

陸念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理岑氏的挑釁:「繼續看看這些,賣鋪子、買鋪子,好像帳面都對得上,細算下來,你買的這兩間鋪子,北大街三胡同,你知道弟妹娘家給她在京中置產時,買倒手是什麼價嗎?

別說不是同一年,弟妹買的時候,前頭幾年的價都打聽了,甚至後幾年有鄰居賣出去的價也都有數,你這兩間,比前比後都貴了四成!

積少成多之後,還有以小見大。

你要不要我再辛勞辛勞,把定西侯府的產業也盤一盤?」

岑氏把持中饋太久了。

真算起來,其實都是糊塗帳。

桑氏接手也就兩年,且尋常來說,兒媳婦接帳,除非婆媳關係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否則沒人去翻之前的買賣是否合理。

也就是陸念,奔著的就是你死我活。

沒有讓岑氏「解釋」,陸念替她說了:「不懂生意、運氣差,再來一條,識人不清叫中人哄了價,你說你到底能幹什麼?」

岑氏氣極反笑,當然氣是假氣,笑是真笑,有恃無恐:「在我伯父出仕之前,岑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即便在我出嫁那年,岑家也就是京里普通的官宦人家。

我學過一些管家本領,但確實不夠精通,尤其是面對定西侯府這樣的大家業,我的確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三十年裡,如你說的,吃過虧、踩過坑,但總歸沒有功勞也有一份苦勞!

能耐不夠,現如今全交給阿駿媳婦了,我省心、你也放心。」

陸念也笑了,手扶著桌上的木箱子,問:「西街口那家酒肆,我當初特特留給阿駿的,地段好,生意興隆。

在你手上沒有減利,但自從交給弟妹後,這是她管著的那批陪嫁鋪子裡、出現下滑的三家之一,且是最嚴重的一家。

你說為什麼?」

「你該去問……」

陸念直接打斷了她:「這兩年裡,西街上有三家原本做別的生意的鋪面突然轉了營生、也做酒肆營生了。

價格偏低,招呼賣力,逼得原本其他幾家也不得不降價,阿駿那鋪子不降,買賣難做,跟著降,利潤變少。

而原來供貨的獵戶等等卻漲價了,因為新的三家收貨給錢更多。

一來一去,再折騰一兩年,那酒肆怕是要賠。

你知道那三家背後的東家是誰嗎?

同樣下滑的另兩家鋪子,出了什麼樣的問題,要我告訴你嗎?」

岑氏嗤笑一聲,反問:「你是說,我在暗處指手畫腳,拉攏了一些鋪子,自己貼錢、虧本去壞阿駿的生意?我圖什麼?」

「圖鋪子呀!」陸念一點沒有被問住,反而答得歡喜極了,「那三家的地段再好不過了,哪怕是你當年再眼紅、也不敢把這三處轉賣,因為一眼可見的不合理。

不減利,已然是吃下了多餘的盈利,但你交接得太突然了,一場急病拖久了,實在拖不住弟妹,只能咬牙切齒、心有不甘地把中饋交出去,這三家鋪子也沒有弄妥當。

想來想去,只能用這下作法子,暫且貼些銀錢,過幾年酒肆開不住了,再找個中人來買,掌柜的從前敢給你做成不減利,難道以後就不會好言好語勸弟妹轉手?

哪怕是不成功,光你這近三十年在陸家賺的,虧出去也就九牛一毛!」

「說夠了沒有?」岑氏徹底拉下了臉,訓斥道,「編故事一套一套的,全是渾話!這些話,你與阿駿夫婦兩人,與你父親,你自去說!你且看看能不能說得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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