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保畢竟救駕有功,是聖上的救命恩人,聖上不願輕易背個忘恩負義的罵名。
除非,岑太保大逆不道、十惡不赦。
說穿了,便是鎮撫司可以查岑文淵,暗地裡查,不打草驚蛇、不引人側目,查出鐵證來,那就別怪皇權無情了。
永慶帝把要交代的事都交代了,抿了一口已經微涼的茶,問:「你還有事要說嗎?」
沈臨毓斂了眉眼,態度端正道:「有一事想求您恩典。」
「什麼事這般慎重?」永慶帝上下打量著他,揶揄道,「難道是有了心儀的姑娘,想叫朕賜婚?承平前些日子來看朕,還說你愣是不開竅、急都急死她了。」
沈臨毓:……
知道母親性急,卻沒想到母親都急到永慶帝這裡了。
「不是賜婚,」沈臨毓清了清嗓子,「我想在年前去舒華宮,與大哥送些年禮,也是緬懷先皇后。」
話音一出,永慶帝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沈臨毓裝作不知,膽子十足:「逢娘娘忌日,我曾受她撫養一年,合該與她上香敬酒。我也有許久不曾見過大哥了。」
永慶帝蹙眉,深深看著沈臨毓。
見他坦蕩自然又真摯,幾番掙扎後,終是鬆了口。
「也好,」永慶帝的聲音微啞,「代朕告訴他,好好在舒華宮思過。」
沈臨毓垂著眸子:「是。」
從御書房退出來時,外頭已經黑透了。
海公公送他,笑眯眯道:「聖上還是器重王爺,不瞞您說,雜家的心吶險些跳出來了。」
「給公公添麻煩了,」沈臨毓笑了笑,「有機會還是要公公多美言幾句。」
「哪裡的話,」海公公道,「聖上提起王爺都是誇讚的。」
幾句客套,沈臨毓沿著官道往外走。
他敢先斬後奏,當然有他的底氣。
他已經出嗣,那些投注下來的父愛是真正的父親待兒子、還帶著不會明說的愧疚。
永慶帝需要在其他皇子跟前擺出來的「是父子更是君臣」,在他這裡,從來沒有過。
仗著這份偏寵,他才能做事大膽,也才能擔得起鎮撫司指揮使。
只要是有真憑實據,而非以私,先斬後奏便先斬後奏了。
後續幾日,天氣雖冷,但京城一直沒有下雪。
西街上熱鬧,廣客來的生意也不錯。
陸致猶豫再三,心一橫來尋阿薇,請在灶上給陸念炸春卷的阿薇借一步說話。
春卷是筍絲蕈子肉絲餡的。
阿薇做的是熟餡,炒好後捲入蒸熟了的皮子裡,卷幾個、她吃一個。
說來,小時候跟著聞嬤嬤做灶娘時,阿薇就很喜歡吃春卷。
主家客氣,尋常都不介意灶娘辛苦時吃上幾口,但菜品有型、不能壞了擺盤,又或者一出鍋熱騰騰就要忙著送上桌,哪有放涼的工夫。
況且,真一圈忙碌下來,阿薇都沒有什麼胃口了。
這就顯出春卷的好來。
卷春卷時、灶上還未動大火,又是洗菜備菜的忙碌之後,來一兩個不冷不熱還噴香的春卷,填了肚子又堵上了饞嘴。
或許就是這般幼時記憶,比起炸得表皮酥脆的春卷,阿薇更偏愛未炸的。
可惜,陸致來晚了一步,熱油已經冒泡了。
阿薇讓他等著,把春卷下鍋去,另留了只未炸的給陸致嘗味道。
在阿薇回京之前,陸致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哪有機會吃這剛包好的,此番新奇接過去咬。
皮韌餡鮮,但他更喜歡炸過的油香。
春卷炸得金黃,阿薇撈出鍋裝盤,領著陸致往雅間裡去。
陸念瞥了一眼不速之客,道:「吃歸吃,別把屑掉地上,不然你擦地。」
陸致的臉刷得漲紅了:「我又不是三四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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