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難。」
「要不然怎麼有一個詞叫『繼母難當』呢?」阿薇道,「不是親生的孩子,尤其是年紀大一些的,很難對繼母親近起來。
有得緣的,多用些心思,慢慢好起來,也有不得緣的,一輩子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我知道,舅舅當初太小了,且岑氏會裝,我母親嚷得大聲但她沒有證據,舅舅多年來向著岑氏並不稀奇。
所以你看,我母親罵舅舅從來都是罵『蠢』,卻不是壞。
受人矇騙是蠢,但執迷不悟就是壞了。
舅舅嘛……」
阿薇哼笑了一聲。
陸駿還有些軟弱和逃避,所以遇著這般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他應對得很慢,左搖右擺。
阿薇又與陸致道:「你比你爹機靈些。」
陸致抿嘴,道:「那是我祖母,對父親卻是母親。」
冬日醒面不容易,長壽麵又要多醒幾次,等到能拉麵了,已經快中午了。
阿薇讓陸致分了劑子,多次拉伸。
「不用擔心拉得不夠細、不夠均勻,才第一回 動手,你要拉得又細又光滑,廚娘們多年功夫豈不是白練了?」
陸致原本還小心翼翼,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頓時大膽起來。
麵條被他拉得粗細不一,但他很得樂趣。
粗得再拉開些,細的不小心斷了那也沒辦法。
之後一併下鍋去,煮熟撈出來,再照著指點煮水潽蛋。
不是磕雞蛋沒有磕好,就是下水後凝不攏、蛋白跑了一鍋子,如此耗費了七八隻雞蛋,才算有了一個看得順眼的。
陸致輕手輕腳把它撈起來。
赤砂糖煮開盛入瓷盅里,再把麵條和水潽蛋擺進去,蓋上蓋子。
陸致長鬆了一口氣,趕緊把瓷盅裹得嚴嚴實實,匆匆打了招呼,抱著就走。
怕涼了,想跑,怕灑了,又趕緊穩住。
心急火燎送到桑氏面前,忐忑又期待地等母親品嘗。
那粗粗細細的長壽麵,桑氏連湯都喝了乾淨,一點沒有剩下。
轉眼便是除夕了。
定西侯府如今這狀況,自是不可能像往年一般擺一大桌子、所有人都聚一塊。
陸念完全沒有和陸馳那家子一道「團圓」的想法,只在春暉園裡和阿薇開了一桌。
中午時候,定西侯就過來了,不多時,陸致也跑了來,和祖父說起了自己做的麵條,又時不時去小廚房轉轉,看看阿薇那頭的進展。
下午,忙了一整年的桑氏鬆弛了肩膀,總算有種踏實了的感覺。
她換了身衣裳,重新梳頭。
陸駿看她坐在梳妝檯前打扮,便問:「夫人也去春暉園?」
桑氏抬眸,透過鏡子看他:「世子難道不去?」
陸駿面上一訕:「大姐應該不想和我一起吃飯。」
「那世子一人留屋裡隨便吃些?」桑氏問完,見陸駿錯愕地看著她,她想了想,還是道,「大姑姐看見你是挺煩的,但你不去,她怕是更火大。」
陸駿:……
桑氏又問:「世子當她是你大姐嗎?」
「她本就是我大姐。」陸駿下意識回答。
桑氏便道:「那世子就要去。」
陸駿本就猶猶豫豫,被桑氏這麼一說,東風吹倒了西風,也就收拾收拾,夫妻兩人一道往春暉園去。
夜色降臨,院子裡燈火通明。
桑氏一看那端上來的菜品分量,就曉得阿薇這裡都是備足了的。
她迅速瞥了眼陸駿。
還好把這愣子叫來了,要不然白費了阿薇的辛苦,大姑姐能不生氣嗎?
桑氏笑著問:「姨娘他們來嗎?」
「我問了姨娘,她說久娘這兩日不太舒坦,就不吹冷風了。」陸念道。
桑氏有數了,交代姚嬤嬤讓大廚房多往英院送些好吃好喝的。
席間,或許是不想在這好日子裡置氣,誰也沒提那些糟心的話題。
吃到最後,上了一大盤餃子。
聞嬤嬤直接擺在了陸念跟前,又給了乾淨的碟子與筷子。
陸駿一愣,正想說哪有餃子不放正中的,就見陸念夾了一隻又一隻,一一在碟子裡擺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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