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寧伯府被抄,他損失慘重。
但再怎麼說,明面上,黃鎮與他只是同僚,遇著了互相行禮問候,再沒有多一步的關係了。
成昭郡王突然提起來,莫非是故意詐他?
「他說了什麼?」岑太保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將軍坊。」
岑太保愣了一下:「王爺是指那耍錢的將軍坊?」
「對,鬥雞鬥蛐蛐的那個將軍坊,」沈臨毓道,「黃鎮的孫兒黃宇先前是將軍坊的常客,與他一道去的就有他的同窗、定西侯的長孫陸致。
各人各愛好,鬥雞不是什麼好事,但也有勛貴簪纓不在意自家子弟投身其中,玩物喪志和惹是生非,兩害相較取其輕。
但據我所知,定西侯可受不了自己的嫡長孫沾染鬥雞的,偏偏他被黃宇叫了去。
要我說,黃宇叫上陸致做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您說是吧?」
岑太保呼吸一滯。
黃鎮那人,要麼閉緊嘴巴,要麼一張口什麼都漏。
岑太保不信黃鎮會只說一個「將軍坊」,但他看著沈臨毓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猜度郡王爺十之八九就是在詐他。
就這位二話不說直接抄新寧伯府的架勢,但凡王爺手裡有能證明岑黃兩家勾連的證據,哪裡還需要扶著來走這麼一段路,說這麼一番話!
可岑太保能不生氣嗎?
不可能。
他內心深處簡直氣炸了!
滿京城那麼多的公侯伯府,去年年末鎮撫司又不是閒得沒事幹,就岑太保所知,王爺當時要查馮正彬的死,要在背後為薛家的案子對順天府指手畫腳,還有一堆七七八八的陳案破事堆著。
無端端的,王爺吃飽了撐著去找新寧伯府的麻煩?!
原來、原來還是阿妍惹出來的!
先是時隔多年莫名其妙去折騰個進不了府、連外室都算不上的露水姻緣,再是打個十二三歲孩子的主意、讓人引著去鬥雞。
斗個屁啊!
就不能再等幾年,來個狠的直接一招悶死嗎?
還搞什麼細水長流?!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阿妍虧的是那把米嗎?阿妍把他岑家的糧倉都虧空了!
就這兩樁,前者損了薛家,後者折了新寧伯府,岑太保越想越氣,氣得幾乎要發抖。
偏他不能抖,他的胳膊還在沈臨毓手中,只能繃著臉幾個深呼吸控制住那暴怒的情緒。
「太不像話了!」岑太保氣憤得很有分寸,「新寧伯自己不會教孫兒,還差點帶壞了定西侯的孫兒!」
「是啊,」沈臨毓看著他為了「他人之事」氣得臉都通紅,一時險些憋不住笑,「說來,太保有一孫兒要下場了吧?聽說學問不錯。若是官家子弟都能像您的孫兒這樣認真念書、好好做人,那就是朝廷之幸事了。」
岑太保一愣,復又拱手,半偏過頭:「慚愧!慚愧!寫的文章能見人,我就叫他試試手。」
沈臨毓鬆開了岑太保。
他眼睛尖,抓住了剛才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愕然與不安。
說起來,沈臨毓其實並沒有從黃鎮那硬骨頭嘴巴里撬出多少能用的消息,尤其是針對岑太保的,黃鎮一問三不知。
但這不妨礙沈臨毓到岑太保面前裝腔作勢、虛晃一槍。
結果也顯而易見。
岑太保心虛與黃鎮的關係,對被沈臨毓暗示著推出來的侯夫人氣惱不已。
但即便他再氣、再動搖,當聽到親孫子的事時,也不該是那樣的反應。
怪得很……
這倒是意外發現。
兩廂告別。
上了馬車的岑太保徹底陰沉下了臉,胸口幾個起伏,氣得重重砸了下車板。
先不說阿妍那些烏七八糟的事,郡王為何會提起阿睦?
且像是意有所指?
莫不是王爺聽到了些風聲,故意來看他的反應?
岑太保心中沒有底。
待回到府里,他前腳進了書房,後腳管事就來稟報。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