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岑家還不得翻天覆地了呀!
您說說看,這還沒有考回來進士呢,心就那般野了!」
安國公夫人好言好語勸了一番:「我聽說承平長公主去過那酒肆,好像是郡王常去。你也別急了,每年二月十二、長公主都會去她西郊那莊子上,我湊上去打聽打聽,行了吧?」
二月十二這日。
京城西出官道上,承平長公主的車駕向前。
前頭有輛緩行的馬車,見後頭狀況,便讓出路來。
車上人下來請安,正是安國公夫人。
第114章 你也是個拎不清的!(五千大章)
馬車前後停在官道旁。
安國公夫人踩著腳踏上了長公主的車。
「坐吧,」長公主笑眯眯地,出城一趟,她顯然心情還不錯,「沒想到會遇著你,倒是趕巧了。」
安國公夫人在一旁坐下,笑容溫和:「說來好些日子不曾給您問安了,我還說等天氣再暖一些,一定要請您賞臉一道去踏青賞花,沒想到今兒遇著了,好是巧呢!」
長公主微微頷首。
她說巧,那是客套話。
安國公夫人說巧,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長公主對這位國公夫人並無多少好惡,但對方從前在皇太后面前有幾分顏面,算是會說話、會做人的,長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對安國公夫人歷來也客氣。
每年二月十二去西郊莊子這一事,長公主從未隱瞞過。
京中皇親國戚、勛貴世家,但凡留個心眼都不是什麼難打聽的事。
安國公夫人就更不可能不曉得了。
明晃晃地有備而來。
當然,故作巧遇也不是多要緊的事,關鍵得看到底為何而來。
長公主耐著心思等對方開口。
安國公夫人賠笑。
她倒是想做些鋪墊,多拉會兒家常,但畢竟是馬車上,不適合長篇大論,怕長公主失了耐心。
她便直來直往地開了口:「郡王這些時日辛苦,聽說一直在鎮撫司忙著沒有回府。
千步廊那頭的飯菜、我們心裡都有數,填個肚子而已,不說難吃都是給面子了。
只是府里怎麼沒有送飯過去?好像都是從西街那酒肆里採買的吧?
好像是您也去過?」
長公主往後靠了靠,倚著引枕,呵地笑了聲:「那家呀,我是去過,味道不錯的。
臨毓那麼大一人呢,身邊還有親隨跟著,吃喝上哪裡還要我給他操心?
想吃什麼就自己買去!他愛吃哪家鋪子吃哪家,我才不管哩。
國公夫人與我說這事兒,怎麼的,你也好奇那酒肆味道,想去試試口味?」
安國公夫人臉上一訕,她聽出來了,長公主不愛聽她提這事。
那麼,是長公主煩廣客來和背後的余如薇、但又管不住郡王,還是煩她無端端提起來這事?
安國公夫人一時吃不准,但她更偏向前者。
何況,來都來了,哪有打退堂鼓的?
「不瞞您說,」安國公夫人臉上端住了,「我原先不曉得那酒肆,是昨兒我那庶女回家來提了兩句,才曉得了狀況。
她不是嫁了岑太保的次子嗎?她說,岑太保好像有意替那庶出的孫兒求娶那酒肆的東家姑娘。
我聽著就愣了,哪有娶商戶女的!
再一細問才知道,原來就是定西侯回京的外孫女。
這問到最後,才曉得郡王也是常客。」
長公主的眉頭倏然一皺:「什麼話?岑太保想給孫子求娶余姑娘?」
「噯!」安國公夫人一時沒品出這話中滋味,先應了下來。
哪成想,長公主嘴巴一動,全是諷刺:「他們岑家和定西侯府還能親上加親呢?他瘋了不成?」
無論如何說,她都不會把岑家當做對手、放在眼裡,只是覺得「逗趣」得很。
按說,岑太保不像是個傻子。
那麼傻的人嘛……
長公主瞥了安國公夫人一眼。
怕是這位聽風就是雨了。
「我也覺得這事兒靠不住,」安國公夫人硬著頭皮,繼續說著,「定西侯那女兒,恨岑家恨得咬牙切齒,怎麼會讓女兒和岑家有往來?
侯夫人都去莊子上了,岑太保也不至於還抱著『化干戈為玉帛』的想法吧?
但長輩是長輩,小輩是小輩,心思動了,怎麼能是長輩們勸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