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便是一個「不熟」。
以至於不熟的岑淼請陸致轉送信件,陸致嘴上應了,私下找阿薇求助。
「外頭說什麼章大人和姑母……我是不信,岑淼他母親是不是當真了?」
「她不會寫信來罵人的吧?」
「我送一封罵人的信,姑母打開一看,是不是又要罵我了?」
阿薇樂得不行:「不會,她有求於我們。」
果不其然,這是章瑛的求助。
哪怕不甘心,哪怕明知她們的陽謀,章瑛依舊只能走這一步。
張嬤嬤不曉得那些內情,只看信也看不出旁的端倪,嘆了聲道:「姑娘、唉,也是該叫夫人了的。
夫人可憐、又不可憐。
生下來就沒見過姨娘的面,但國公夫人待她是真心好。
可您問我溫姨娘的事情,也不算我嘴嚴,是我當真不太清楚。
我在蔡姨娘院子裡當過差,她沒了後呢、我就調去做別的了,最後給二房的哥兒當了快一年的小管事丫鬟就出府了。」
陸念聞言一愣:「二房的哥兒?國公爺的妾室有生養過兒子的?」
張嬤嬤解釋道:「是國公爺的侄兒。」
「原是這個二房啊!」陸念明白過來了,「那就是章振禮。」
「是。」
陸念點了點頭。
她暫時沒有多問章振禮的舊事,還是先圍繞著溫姨娘來。
「她住哪個院子?性情如何?國公夫人又如何?剛也說了,就是拉家常。」
張嬤嬤又看了眼那封信,仔仔細細回憶著,講述起來。
「住的是竹園,聽說是她閨名碧清,國公爺就讓她住的最鬱鬱蔥蔥的院子。」
「很是溫柔恭順的脾氣,對底下人不嚴厲,都說她那兒當差最鬆快。」
「那一胎和國公夫人前後腳,她好像萬分盼著是個姑娘,姑娘才好,國公夫人生了嫡子,待姑娘才會親厚。」
「竹園離國公夫人住的怡園不算遠,從怡園西側角門出去、過穿堂,很快就能到竹園了。」
「當時伺候溫姨娘的?姨娘死後不久,要麼調走,要麼放出府了。」
「說來,好像是發賣吧……」
茶水潤了潤唇,陸念道:「定是發賣了。」
桌子對側的章瑛呼吸一緊。
她送出信後的第五日得了回音,章瑛便又來了廣客來。
陸念說出來的話,讓她的心起起伏伏。
「怎麼會發賣……」章瑛喃喃道。
「不然呢?不賣得遠些,還留在京里嗎?」陸念反問,「不止是伺候過你姨娘的,原本伺候過其他妾室的,也有不少發賣出去。」
「那你如何得知這些?」章瑛問。
陸念道:「與我說內情的嬤嬤一不是家生子、二不是簽的死契。」
這話只說了一半。
張嬤嬤能全身而退,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和溫氏當真不熟悉,也全然不知道偷龍轉鳳的事。
她在蔡姨娘身邊時還是個二等,近不近遠不遠的,不管那蔡姨娘和安國公夫人之間有什麼狀況,她也渾然不知情。
但這些,陸念知、阿薇知,章瑛不知。
「人家現在也安享晚年了,知道你一片孝心才願意說一些,我不能把她的身份告訴你,」陸念道,「但你看,我能說出當年怡園布置陳設,裡頭丫鬟婆子叫什么姓什麼,總不能是編的,我沒有那本事。」
章瑛深吸了一口氣。
真話到此為止,陸念開始胡扯。
「從你出生到你姨娘去世,整整半年,她都沒有見過你。」
「冬日天寒、怕你受涼,那開春了呢?暮春時呢?甚至入夏了呢?」
「你也是當過娘的,你兒子生下來會半年不出門嗎?」
「她是病著,國公夫人怕你過了病氣,但哪裡能一面都不見呢?便是使個人過去竹園,給她說說你會笑了、能翻身了也好啊。」
「沒有消息,半年間竹園裡你姨娘沒有你一丁點消息。」
「她喜歡看書,她那屋子裡有很多藏書,孕中常看、也給你講故事,後來養病的時候她就看不進去書了,人躺在床上,書攤在被子上,半天翻不了一頁……」
「怡園到竹園,總共也沒幾步路吧?那麼近,能聽到嬰兒啼哭,卻聽不到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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