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真相,等母親老了之後吧……
她肯定能活得比母親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那時候,她再好好說、好好求,母親會給她一個答案的吧……
現在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她燒香,她供奉,也是想給姨娘求個往生,盼著她投個好胎,不要再惦記著她。
她也就心安了。
是的,心安。
思及此處,章瑛自嘲地笑了笑。
章振禮幾乎是在一瞬就琢磨透了章瑛的想法。
他從屋子裡出來,看著外頭染紅的晨光。
阿瑛不配合,陸念的算盤珠子打得再響,也是沉入水面。
同時,他又覺得無趣得緊。
阿瑛太無趣了。
朱氏若是那飛不過河的象,阿瑛就是那只會圍繞著帥轉圈的仕,走不出那九宮格,還自詡忠誠守衛。
至於能不能突破著「忠心」的仕,還得看陸念別的手段了。
她辛苦這麼一遭,總不至於半途而廢。
中元。
安國公夫人慣例去相國寺給兩個兒子念經。
她也叫上了章瑛。
免得這被陸念騙得暈頭轉向的女兒去燒經添香,為「生母」掉眼淚。
她這個生母明明還活著,怎麼可能受那死人香!
而陸念和阿薇先回了一趟定西侯府,在祠堂里盯著陸駿板板正正、重重地給白氏牌位磕了頭,又給陸馳留下一句「這裡沒有你母親牌位、但我好心好意允許你回去自己院子裡拜一拜。」
然後,一輛馬車出府往相國寺去。
第163章 憋不死她!(兩更合一求月票)
往生殿,安國公夫人神色悲戚。
章瑛看著兩位兄長的牌位,陪著念了會兒經。
殿內檀香濃郁,以往她心平氣靜,今日只覺得悶得慌。
沒有打攪嫡母,章瑛起身出了大殿。
廊下,她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陸念和阿薇。
兩廂照面,陸念先發制人:「你母親在裡頭?你怎得沒有陪著?說來,今兒中元,你祭拜你姨娘了嗎?」
三連問。
前頭兩問還算偶遇時會有的家常話,後一問,把章瑛直接問倒了。
「我……」她不知道如何說,更怕叫安國公夫人聽見,下意識回頭往殿內方向看去。
陸念觀她這心虛模樣就曉得答案了。
「有了養娘不管親娘?」陸念問她,「你那回與我送信,我當真以為你牽掛得很,想盡法子給你尋出個當年的舊人來。
我這麼說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而是我見不得你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你既然不敢與你嫡母要一個真相,勞煩我做什麼?
滿京城幫你找人,很容易?」
章瑛被她說得臉色一陣紅又一陣白。
她到底沒有說什麼「你本就不懷好意」這種火上澆油的話,只是哽咽著道:「不管你出於何種想法,你確實替我找了人,我承你這個情。
但我有我的困難,並非我不想為我姨娘做什麼,而是我……」
陸念一副沒有耐心聽的樣子,打斷她道:「有奶的才是娘!你多說什麼?」
這廂爭吵還是傳到了安國公夫人的耳朵里。
聽見陸念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三步並兩步沖了出來。
「你又同阿瑛渾說些什麼!」安國公夫人一把扣住章瑛的胳膊,老母雞護仔一般把人擋在身後,瞪著眼睛沖陸念道,「挑撥我們母女,你是個什麼居心?」
陸念聞言反倒是笑了:「挑撥?陳述事實也算挑撥嗎?讓她有了嫡母也不要忘了姨娘,記住一個孝字,也是挑撥嗎?」
「別跟我說你那套歪理!」安國公夫人厲聲道,「你那些齷齪事……」
陸念突然問:「您要臉嗎?」
安國公夫人一愣,嘴邊的話也頓住了,一時不解。
「中元節,相國寺,」陸念抬手指了指遠處經過的僧人,「您說我一樣,我回您一樁,您嗓門有我大嗎?您要是喊不動,我把人都喊來聽個熱鬧。
我就是這麼一個名聲了,不怕丟活人,也不怕丟死人,半夜有鬼來敲門,我興高采烈打開看看是不是我娘來看我。
你敢開門嗎?」
安國公夫人的臉色仿佛刷了層白芨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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