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皇太子在朝堂上知禮,私下裡又沒那麼彬彬。
「欺負」小孩,說笑話,忙裡偷閒出城耍玩。
他曾經是很鮮活的人。
直到突然跌落,變得謹慎小心,不敢輕舉妄動。
沈臨毓徐徐吐了一口氣,問元敬:「知會阿薇姑娘了?」
「是。」
沈臨毓又問:「京中哪家做雲片糕好吃?」
元敬仔細想了下,老實道:「要小的說,可能都不及余姑娘自己做的、合她的口味。」
沈臨毓失笑,嘆道:「先買些來,明兒送去廣客來。」
元敬應著,又瞄了他們王爺一眼。
王爺大步流星往前走,元敬急急跟上去,王爺卻又倏然開了口。
「我今日才知道,小時候做的那花燈去了哪兒?」
元敬順著接話:「去哪兒了?」
但是,他沒有得到回答。
元敬:……
怎麼還吊胃口了呢?
明日除了雲片糕,他一定要再買上三四五樣,就不信會吃不飽!
0312請假條
故事推進到下一階段了,但有些內容我沒有理順。
請假整一整個大綱。
算算後續也不算多了,撐不了兩個月。
快了快了。
第193章 我給你雲片糕的時候
劉笑進來的時候,聽見了呼呼的風聲。
他轉頭一瞧,裡頭南北窗戶都大開著,好在屋子裡沒有多少輕薄的東西,只桌案上的書冊被吹得翻了幾頁。
卻是沒有瞧見他家爺。
想了想,劉笑朝著淨室道:「小的把窗關了吧?」
話音一落,那人已經走了出來。
長發只用一根簪子挽了下,很鬆,以致半散不散、又半披不披。
身上也只單穿了裡衣,同樣沒有穿好,又松又垮,沒個正行。
「關吧。」他懶聲道。
說完,他走到榻子旁,盤腿坐下來,撥了撥額前散發,問道:「臨毓出宮了嗎?」
劉笑一面關窗,一面回答:「郡王爺回長公主府了。」
那人聞言一愣:「這就回去了?好好地回去了?」
「是,」劉笑答道,「出宮前,王爺還去了一趟舒華宮,待了有大半個時辰,趕在宮門關閉前出宮。」
說完,劉笑就看著他們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也難怪。
按照原本的想法,聖上知道了王爺暗度陳倉,對安國公府大張旗鼓的背後、實則是為了翻巫蠱案,必定是會大發雷霆。
巫蠱案是聖上的逆鱗,這種「逆」全然沒有因為年月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是沉疴難治,誰碰誰倒楣。
誰想到,王爺竟然全身而退了!
聖上不止沒有怒髮衝冠、直接撤了王爺的鎮撫司指揮使之職,也沒有處罰王爺跪在御書房外思過、或是讓人滾回府去思過,反倒還讓王爺去了舒華宮。
就算是在御書房裡狠狠罵了一通,那也是雷聲大、雨點小,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全然是王爺占據了上風。
這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別說他們爺不理解,這事若是叫經歷了當年巫蠱案的文武大臣知曉來龍去脈,誰又能理解得了?
那人緊皺著眉頭,半晌嘀咕道:「他轉性了?當初可沒見他手下留情。」
過去的這小一年,沈臨毓每次動手,表面上粉飾得挺不錯。
抄馮家,是馮正彬死得不明不白,又坐實了曾殺髮妻的罪名,抄家搜尋更多線索是理所應當。
後來抄新寧伯府,黃鎮自己一屁股爛泥,被鎮撫司捏在手中、抓著年末封印先斬後奏,等御史們年後發難,黃家那罄竹難書的罪狀早就被沈臨毓放在御書房大案上了,還發個什麼難啊!不痛不癢!
沒幾個月輪到岑文淵了,還得一併算上他早走一步的好親家薛文遠。
薛家僕從牽扯進了別家案子,薛文遠自己也不乾淨。
岑文淵更是在春闈期間爆出了數年前「科舉舞弊」,滿城風雨中,鎮撫司圍府圍得合情合理。
之後,就輪到安國公府了。
章振禮因政務停職,以庶充嫡又確實理虧,安國公閉門思過也是自然,但被抄家……
「果然還是臨毓好本事!」那人憤憤道。
「馮正彬殺妻,殺的是金太師的女兒,這案子多少年了,人埋墳里都挖出來驗了骨頭,結果,馮正彬到底怎麼死的卻不清不楚,一併歸到了舞弊案里。」
「我看臨毓根本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馮正彬怎麼死的,他心知肚明!說不定他還參了一腳!」
「他當時是不是不在京中?我看,八成就是他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