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手上不停,嘴上道:「那就好,我先前在五皇子府上見過那來取菜的人,他卻打著長公主府的旗號,也不曉得王爺不吃酒槽魚,我拿香囊有備無患。」
元敬聞言,也是了解了狀況,道:「小的回頭會轉告王爺。」
「王爺人呢?上朝去了?」阿薇問完,見元敬神色不太自然,頓時領會過來,「受傷了?」
元敬只好道:「傷勢不重,但要借題發揮。」
而後,他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阿薇調勻了麵糊,放下了筷子:「佯裝中計、鬧了回失蹤,將計就計、布置好了場面,用了我給他的狼膏、引你們尋到了他,是這麼一回事吧?」
元敬想了想,點頭道:「是。」
「所以,埋伏他的人沒有得手,他受傷是自己弄的?」阿薇又問。
元敬依舊點頭:「是。」
「他都要借題發揮了,那傷勢能輕?」阿薇面無表情地看著元敬,再是一問,「輕傷能發揮出什麼來?好不容易別人搭好了戲台,他上去唱兩句就走,是不是暴殄天物?」
元敬頓時頭皮發麻。
「是」肯定「是」不下去,「不是」好像也答不上來。
他站在算不上寬敞的廚房裡,只覺得此刻逼仄得利害。
外頭清爽的晨風吹不進來,灶台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烘的就是他。
這真是……
比半夜裡那出戲都難演!
元敬支支吾吾道:「王爺避開了要害……」
「他自己下手,還能衝著要害去,那我真佩服他,」阿薇打斷了元敬的話,「也不怕那戲台子直接塌了。」
元敬絞盡腦汁,想多少圓一圓,可余姑娘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覺得根本圓不上。
他明明已經換了身乾淨衣裳了,卻好像還是穿著半夜裡那件、扶他們王爺時被染了半身血的衣服,在余姑娘這兒展現了「傷勢慘烈」。
最後,元敬心一橫、眼一閉:「最大的傷在左胳膊上。」
阿薇看著元敬手指的位置,明白了:「想仿造對方襲擊心口但他堪堪避開了的樣子。」
元敬繼續道:「夜裡太黑了,起先小的也以為就傷了那麼一處,後來太醫看診時才發現,身上還有七八道口子。不過都是皮外傷,出血多,看著糟,其實不傷筋不動骨。」
阿薇見他一通比劃,想像了下傷情,腦海里幾乎就能勾勒出半夜裡的狀況。
「製造被人圍攻的假象,必定不能只被一把劍傷到。」
「每把劍都得拿起來往身上劃兩下,還要算好方位和步伐。」
「定好了位再動劍,血跡落點要合情合理。」
「這麼看來,王爺還挺忙。」
元敬:……
這算誇讚嗎?
語氣里全然聽不出讚許之意。
可要說是陰陽怪氣,余姑娘的聲音別說有丁點的抑揚頓挫了,根本就是平如潭水,沒有一絲波瀾。
元敬只得訕訕道:「您內行……」
「砍雞砍鴨砍多了,下刀時知道骨頭切口怎麼斷,肉又該是順著絲縷還是逆著來,」阿薇還是淡淡的,「不比鎮撫司的,精通砍人之道。」
元敬閉上嘴,一副比吃了苦瓜好不了多少的神態。
阿薇倒也沒有為難元敬的意思,主動換了問題:「王爺現在如何了?」
「在五皇子府上包紮好後,長公主與駙馬就趕來了,已經把王爺接回府里了,」元敬趕緊說道,「王爺今日不上早朝,但朝堂上定會圍繞遇襲之事爭論一番。
白日京中定是傳言紛紛,與其讓您從其他人的嘴裡知道狀況,還是讓小的先過來。
他的傷勢絕對不會比傳言裡的那麼重,您不用擔心。」
阿薇問:「他自個兒不去,早朝上誰發難?」
本朝駙馬具是閒散。
沈駙馬多年不登朝,不過,為了兒子去鬧一回,也說得過去。
但唱大戲還是得有個搭子,人少了不「熱鬧」。
就像她和陸念一樣。
元敬道:「駙馬,以及穆大人,五皇子也得出力。」
阿薇瞭然了:「你等我一會兒。」
元敬自是應下來。
端起攪好的麵糊,阿薇走到灶台旁,火上的鍋子已經熱了,她刷了薄薄一層油,舀了一勺麵糊進去攤平。
薄餅熟得快,打上雞蛋,抹一層醬,撒一把蔥花。
阿薇拿油紙包了一隻遞給元敬:「大清早過來,墊個肚子。」
元敬道謝,拿在手裡又不敢吃,直到阿薇又包了兩隻交給他,他才鬆了一口氣。
還行。
他們爺還能得一口吃食,可見余姑娘嘴上叨歸叨,心還是軟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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