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聖上登基之前中意的其實是順妃娘娘這種小事……」
定西侯苦笑:「這算小事?」
事到如今,幾十年過去了,還能說出這事來的,也就是安國公了。
陸念見狀,眼中露出些許嫌棄來:「您沒說錯,您年輕時的確在聖上面前沒多少體面。」
定西侯:……
不氣。
事實罷了。
一旁,好一陣沒有說話的阿薇突然開了口,問:「泰興坊好吃好玩?那時候吃什麼,玩什麼?」
陸念撫掌笑起來:「做皇子的聖上心儀何家姑娘,總不會就在心裡惦記惦記就算了。」
送吃的,偶遇……
那才是少年人的心儀。
這麼一說,定西侯想起來了。
「榮王爺年輕時就很愛耍玩。」
「他當時就請過戲班子唱水戲,我還與你母親一道聽過。」
「就是太能玩了,好像還被先帝訓過不務正業。」
「何家的老大人、順妃娘娘的祖父,我若沒有記錯,他當時在守備衙門當差。」
「唱水戲,需有守備衙門的首肯、協作。」
第224章 人在我手裡,這就夠了(兩更合一)
幾位皇子約好了下午一道去長公主府探望,人到了大門外,得了一個郡王爺不在府里的回覆。
只得轉而給姑母問了安,又都散了。
李巍沒有回八皇子府,徑直去了泰興坊的宅子。
一進大門,他把劉笑喚到跟前:「那頭怎麼說?」
劉笑亦步亦趨跟著,面容上全是難色:「說您此舉太過莽撞,您想一石二鳥,但五殿下、郡王爺也都是想著借刀。
現在看似各個都能有一個說法,但顯然您處於下風,而受傷了的郡王爺處在上風。
五殿下那兒,其實也不見得比您好到哪兒去。
刀握在郡王手中,他想砍誰就砍誰,他想什麼時候砍就什麼時候砍。
五殿下能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況且,文壽伯府的帳還沒算完整。」
劉笑一面說,一面悄悄打量李巍臉色。
見八皇子的眉宇之間愈發陰鬱,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主僕一體,若殿下不得志,他們這些身邊近侍又能得什麼好?
想著那頭的交待,劉笑又趕緊往下道:「五皇子其實很清楚自己的狀況,所以才會先行發難……」
「他那是發難?」李巍氣得抬腳踹向邊上的花盆,陶土盆一踹就碎,其中花株倒下、泥土裂開,「他不讓人去廣客來,不拐著彎給臨毓提醒,臨毓現在能不能走動都還是兩說!」
「五皇子確實不堅定,」劉笑道,「這人就是不能做牆頭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李巍重重抿了下唇。
聽這話,他倒是聽出些那位說話的口氣來了。
那位是個慢性子,說話也慢,做事也慢,能聽一天的戲,也能釣一整日的魚。
好似什麼風雨都催不動他,就那麼悠哉悠哉著。
李巍其實不懂這種慢悠悠地賞花賞景有什麼意思,但也習慣了,慢下來些,人就沒有那麼急躁了。
「他還說什麼了?」李巍問。
劉笑道:「眼下最不能有的就是僥倖,不能給郡王逐個擊破的機會。
亡羊補牢,能救多少算多少,但首先,得要五殿下配合您。
此番一著不慎,您脫身不得,自然會與郡王爭個高下。
您得告訴五殿下,您兩位若不能齊心協力,那……」
理是這麼一個理。
但落在耳朵里,就是怎麼聽怎麼不順。
「我還要拉攏那牆頭草?」李巍氣憤道,「我敢拉他嗎?我前腳拉他,後腳他就把我賣了!」
劉笑低頭不語。
李巍大步走到書房裡,一個人空罵,足足罵了一刻鐘,都沒盡興。
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
罵歸罵,拉攏還是要拉攏的。
哪怕他今日下朝之後,和李崇意有所指、陰陽怪氣地說了聲「辛苦」。
「他說他染了風寒,」李巍問道,「白日請太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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