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嗎?
不配啊!
既然不配,李巍還與榮王爺走得近、又牽連,那誰利用誰,還用說嗎?
「而八皇子為什麼會和榮王攪在一起……」陸念抿了一口茶,誇了一句「香」後,評價為「家學淵博」。
李巍的外家何家,與榮王一定早有往來。
只是這個早,會早到什麼時候……
陸念認為該問問定西侯。
「誰叫他年紀到了,先帝晚年就行走朝堂了呢。」
陸念讓人回府請人,自己反正懶得走那一趟。
她的心思暫且從榮王身上收回來,關心起了阿薇和沈臨毓。
「下回記得關窗,」陸念說得直接,「我看到了就看到了,但小囡也在後院玩,她多大啊?別帶壞小孩子。」
饒是阿薇想好了如何與陸念說這事兒,還是被她的這幾句話弄得忍俊不禁。
「原也沒想到,」阿薇嘆道,「只是突然生了那般念頭。」
陸念道:「也不稀奇。」
感情之事,說穿了就是要得一個「眼緣」。
在陸念看來,成昭郡王是個很得眼緣的人。
當日廣客來辦詩會學會,她從二樓雅間看下去,底下那麼多風華正茂、信心十足的學子,沒有一個看著能比郡王順眼的。
待接觸多了,越發是這麼個想法。
五官身形占了先機,說話做事不止不討嫌,還能讓人有交談、甚至是探討的想法。
這就十分難得了。
畢竟,陸念這輩子見多了說不通的蠢人。
比如她弟弟陸駿,比如她那個糊塗了大半輩子的父親。
余家那兒就更別說了,腦袋清楚的人寥寥無幾,逼得陸念都成了個瘋子。
因此,陸念看人,首先看到的就是「腦袋瓜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愛費這精神,相信阿薇也不會費精神。
這般考量下來,思路順暢、辦事得力的郡王爺能入阿薇的眼,也就不稀奇了。
至於說什麼發乎情、止乎禮,男女之間應當先如何、再如何的,陸念壓根不會去考慮那些。
她的人生,在她母親被岑氏害死那年後,就已經脫離「正軌」了。
按部就班不再是她能走的路。
阿薇亦然。
手上染血的人,談什麼循規蹈矩?
這廂還在說沈臨毓的事,那廂,定西侯提著衣擺、三步並兩步上了樓梯。
知道陸念找他,定西侯半點不耽擱,巴巴地就趕來了。
阿薇給他開了門。
定西侯快步進了雅間,坐下來問:「阿念,是有什麼要緊事?」
陸念睨了他一眼,道:「問您兩家人,榮王爺,以及順妃娘娘的母族何家。」
定西侯摸著鬍子的手一頓,嘀咕道:「怎麼問到這兩家頭上了?」
再想到昨夜泰興坊的事,他忙壓低了聲音,問:「郡王遇襲的事,你們懷疑是八皇子,以及榮王爺?」
陸念不耐煩說來龍去脈,便由阿薇細說。
說兩次圍場,說何家那舊宅,說章振禮那些本該毀了但又全冒出來的舊字畫。
定西侯聽完,摸著鬍子思考了一陣,才開了口。
「突然繼位的說法,倒也沒錯,起碼明面上看,諸位皇子還沒開始爭搶,就已經結束了。」
「我也不曾看出榮王爺有野心,不管是先帝晚年,還是今上登基之後。」
「尤其是早些年……」定西侯迅速看了陸念一眼。
他不想為自己開脫些什麼,只是就事論事,但這話題對阿念而言顯然不會很中聽。
定西侯道:「阿念你祖父走時恰逢先帝最後幾年,我丁憂在府里,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怎麼清楚。
而我入仕後不久,先帝駕崩,今上登基。
我身上沒有從龍之功,也算初出茅廬,聖上登基後,一直都是看重新人多於老人,只是我這個新人,機會很少。」
少到他必須極力去爭取,而永慶元年,也是陸念出生的那一年。
定西侯把大量的時間與精力花到了朝堂上。
陸念微微頷首,總結道:「先帝年間的圍獵,您丁憂在家沒您的份。」
「駙馬受傷那一回,我已經遠嫁了,也不知道京中您是個什麼狀況,但既然安國公都沒看出來,想來您也不會沒事就去琢磨一個閒散親王。」
「至於何家早年間有沒有和榮王有牽連……」
陸念上下打量著定西侯:「您做世子的時候在京中行走,多多少少關心過朝堂事情吧?」
「明面上肯定了無蹤跡,要不然也輪不到我今兒來問您了,但私下裡呢?」
「不拘要緊事,多細碎的都行,泰興坊那一帶好吃好玩的不少,我不信您當年沒有在那兒吃酒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