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帝皺著眉頭看她。
這丫頭舉止大方,並無不妥之處,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就像是他多心了一般。
只是,舌頭上的感覺做不了假,永慶帝的疑心到底還是泛了上來,與毛公公道:「去叫海宏……」
這話一出,他自己就聽出來了。
他的聲音啞了下去,口齒也不及先前清楚,就好像他無法很好控制自己的咽喉舌頭。
毛公公很聽話,應聲退出去了。
外頭廊下,侍衛、內侍各司其職。
他一眼沒有看到長公主和海公公,便與一內侍問話:「瞧見我乾爹了嗎?」
「海公公隨長公主在偏殿那兒說話。」
毛公公便道:「你去御膳房看看,我估摸著長公主和余姑娘許是要留下來用午膳,添兩道長公主喜好的菜。」
說著,又叫來一人,毛公公繼續吩咐:「我觀聖上氣色還是一般,你催下備藥的,照著太醫開的方子煎藥,每日都要喝兩回,不能耽誤時辰,一定抓緊些。」
但凡能想到的事,他東一個西一個吩咐了不少,這廂伺候的人手能打發的都打發了。
打發不了的,也都站得相對遠些。
然後,毛公公仰頭看天。
此時已經烏雲蔽日了,空氣中是明顯的雨氣,風吹在身上帶著透皮肉的寒。
在一道雷聲里,毛公公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永慶帝並不知道毛公公的陽奉陰違,只覺得嗓子眼越來越干、越來越辣,連咽口水都是痛的。
他急切地要再和阿薇說些什麼,而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第237章 我叫金殊薇,您還有印象嗎?(兩更合一求月票)
本能地,永慶帝抬手按在了脖子上。
像是難以相信自己的喉嚨出現了問題,手指試著用力,捏了幾下,再嘗試發聲時除了聲調怪異的「啊啊」之外,再無其他。
眼中的迷茫不解在頃刻間轉為了忿怒。
直到這一刻,永慶帝其實都未感覺到害怕,他只是氣憤不已。
火氣從胸口蹭蹭往上冒,激得他視野都顯得模糊了。
與他相比,阿薇依舊鎮定,只一雙明亮杏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失聲了的永慶帝。
「您不用試了,」她的語調很平,講著事實,「您不可能再說話了,這不是短效的藥物。」
永慶瞪著眼看她。
他當然知道自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他只是不懂,這小丫頭怎麼能?怎麼敢?!
御書房裡對一國之君下毒手,這是何等愚蠢!
若能說話,永慶帝一定會質問她,圖的什麼?為了誰?是被臨毓蠱惑了?還是陸益也昏了頭?
可他說不出話來。
這些問題擠在心口,讓本就翻滾的怒焰愈發炙熱,情緒激動到,連手指尖都麻了。
「啊、啊!」永慶帝太想說話了,只是出口的就這麼點低沉動靜。
情急之下,永慶帝伸出手,想去夠大案的茶盞。
可他慢了一步,那隻茶盞被阿薇眼疾手快地拿開了。
再仔細一瞧,永慶帝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面前能用來往地上砸出響動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都被收拾了七七八八。
是毛太監!
永慶帝反應過來了。
難怪讓他去叫海宏,海宏這麼久都沒露面。
原來、原來竟然是個內鬼!
永慶帝可不會坐以待斃,或者說,他一個男子,雖不年輕了、但也自認依舊值壯年的男子,怎麼會把阿薇這樣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片子放在眼裡?
他甚至沒有對性命的擔憂,想到的還是如何處置沈臨毓和定西侯。
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謀逆刺君的代價!
思及此處,永慶帝撐著扶手想站起來,但幾次使勁,卻都沒有成功。
當身體再一次跌回到大椅上,麻木感從手指傳遞到了胳膊、雙腿上,永慶帝才真真切切意識到了「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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