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的話最好別說。」徐風知淡淡打斷,摸了摸紅臉頰娃娃的頭,似乎遙遙哄誰又像是在安撫自己,「我不會回去做女帝,你說給我聽沒有用。」
淨瀧不想就這般放手,擰眉苦苦問她:「若我現在願意為殿下留下呢,陪殿下做殿下想做的。」
殿下殿下……徐風知眼底郁色漸濃,平淡啟唇:「我早就不是什麼殿下了。」
說罷她平靜離去,屋內獨留淨瀧一人,茶水煮沸太久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煮幹了,淨瀧回神去碰,手指被燙得猛地縮回,十指連心,任它再冰冷被這麼一燙也會留下個難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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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憑瑾很少能在夜裡安眠,即便偶爾能閉眼淺眠一會兒也會連續陷在螺旋噩夢裡。
但今夜,他做了個特別的噩夢。
那夢的前半段里他被撩撥撫摸得氤氳漂亮緋色咬牙靠在床榻角落喘氣聲零散綿長,而他夢寐以求之人眼裡只他一人,勾上笑欺身吻他第二遍,攥緊他腳踝掌控他所有。
「…別親那裡…。」他受不了說不要卻挺腰又摟緊那人,昏沉間咬唇難為情垂眸,眸中霧色蒙蒙,交付自己總是覺得不安,唯有輕輕念她名字,「風知風知,再抱抱我吧好麼。」
水色被攪亂一團,他沒指望徐風知聽到,可她聽清了,於是一邊笑他又撒嬌一邊伸出手像是要依言來抱他。
孟憑瑾眼眸里瞬間亮晶晶,他最喜歡她抱自己了,因為能賴在她懷裡很好,是孟憑瑾覺得最踏實的觸碰,仿佛實實在在地擁有對方。
但他被擺弄得綿軟似水沒有力氣坐起來,看著近在眼前的懷抱他有些心急。
門外忽然有人喊殿下,說什麼侍君要她過去一趟看看,孟憑瑾撐起身體,墨色長髮散落,他急切去夠那抹暖色,扯是扯住了,可她讓他鬆手,然後離去,留他一人消解旖旎曖昧。
孟憑瑾覺得,這個夢比他做過的任何噩夢都要可惡。
他潛在冰冷湖心,殘影在湖邊勸解他,「族長,那時都已查過了,她沒侍君,別生氣了。」
他從湖水裡淌出,濕衣服貼在身上很難纏,可勾勒出的腰線肌膚卻若隱若現,水色沾染月光,偏他垂著眸不知自己美得攝人心魂,色氣來得不講道理。
他穿好外衣,「娃娃有情況嗎?」
殘影搖頭。
入夜前,他潛入了一趟徐風知的院子,探手撈起那窗台上叩下的布娃娃,扶它坐好,輕巧傾身,暗影籠住面容,他啟唇:「守著她。」
娃娃的腦袋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說是守著她,她要敢碰別人一下,那就等著他來一劍捅穿她吧。
心裡這麼惡狠狠地想,可連自己都知道僅是場虛張聲勢,一旦見她,再多怨也會化作即便舉著劍卻仍然顫抖的手腕。
……
當方上莞說要他過幾日去空城替他取樣東西,孟憑瑾當即便扯上了不曾在場的徐風知,要師姐與他同去。他想起她這幾日對他的刻意遠離就窩火,而今要是能去空城也算是逼迫著她不得不兩人獨處。
方上莞欣然應允,孟憑瑾便帶著這話朝徐風知院子走去,只是他推開院門,一眼便見那把她常常在坐的竹搖椅上睡著一人。
這把竹搖椅是徐風知自己做的,很粗糙,當時他見第一眼就說會有看不見的竹刺,但徐風知沒當回事,於是他這個應該扮演反派的人只好在有回夜半她熟睡後,進她院裡將那竹椅打磨了一遍。
徐風知後來還常常同旁人吹噓自己手藝精湛,做出來的竹椅那叫一個舒服漂亮,而聽著她這話的孟憑瑾就笑眯眯倚在一旁。
孟憑瑾自認為從穿進書里後,雖然劇情給他安排的人設過於悲慘,以至於他的人生一直算不上平順,但他倒也再沒陷入過書外那陰冷封閉的心境,這第二人生他一直滿意自在。
可如今僅僅就這麼一幕便刺痛了他,幾乎下意識就去推臉上早已未曾架著的厚重眼鏡,眉眼陰沉氣息冷冽,說話做事也變回了書外本來的樣子。
不近人情、冷漠沉鬱。
「站起來,滾。」
竹椅上的人睜開眼,動了動緩慢起身,不必抬頭他也知道這位郎君是昨日佩著殿下紅髓玉的那一位。
淨瀧低垂著頭整理衣袖,孟憑瑾直接問道:「徐風知呢?」
明明是在等她回來希望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窩在那裡等她而一瞬心軟,可淨瀧聽見他直呼她名諱眼睫跟著一抖,嘴邊的話拐了彎,撐出個溫柔笑來,「你師姐還在睡著呢,不若過會兒再來呢,我回屋裡喊她。」
孟憑瑾抬眸。這人竟跟他露心機手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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