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這一派肺腑之言倒確實被身旁人聽進去了,可那身旁人聽完之後反手將劍抽開又合上,恣意悠然彎眸,漂亮得天地剎那失色。
「他不喜歡那正好,我也沒想讓他痛快。」
眾人瑟瑟發抖,孟憑瑾挽著笑邁步離開。
符郁連忙回身叮囑眾人,「方才憑瑾說的那些話,斷然不可在父皇面前講起,他都是無心之言,若是被父皇聽去,絕不行的。」
眾人連連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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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奐京城這一路順暢的很,孟憑瑾在那軟轎內睡了兩天就到地方了。
可進奐京城內等待他的卻並不是迎接他這位新太子殿下的鮮花,而是私語謾罵聲切切一片。
他坐在馬上,兩旁跪拜著的民眾安靜地連個氣息都難以捕捉。
可是越安靜,謾罵的聲音就越清晰。
「咱們這位太子殿下不就是前一陣高台上那天下第一美人……」
「模樣生的真是……」
「慎言!從前能肖想,如今萬萬不可!」
「嘿何必這般恭謹,你聽我說,誰不知道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就是之前在灼雪門裡修煉鬼道的那位啊。天下第一?哼,那又如何。」
「他修煉的那都是旁門左道,即便強又如何,終究是被眾門派圍而攻之,天下人皆殺之的東西罷了。」
符郁擰眉,不知如何做才好,試探著看向孟憑瑾。
「是是,我聽說,之前送子莊可不就是他屠了人家一整莊的人嗎?」
「你想想看啊,那天晚上所有的小孩子都死掉了,血流成河啊血流成河啊。」
孟憑瑾悠然騎著馬,馬兒腳步緩緩,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腕間那銀鐲上,儘管這竊竊私語的聲音已經飛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也並沒有任何要制止的意思。
「是啊諸位,天下間有什麼術法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說到底,不就是鬼道巫術嗎?他修煉鬼道巫術拿了這天下第一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將送子莊屠的那樣乾淨,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他,我當他為何這般肆無忌憚?原來是我們的四殿下……真是倒霉啊。你說我們欽南是不是要完了?」
「你還別說呢,我聽說送子莊查出了煞氣,好像是在煉什麼劍呢,是不是邪劍啊?」
終於有一人被嚇到,驚恐拔高音調:「邪劍?!他這樣的人要是擁有什麼邪劍,趕明兒不得把天下都給掀翻了」。
說著說著,眾人忽然注意到了美人佩著的那把劍。
骷髏鬼面,陰冷至極。
於是他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孟憑瑾漫不經心投去一眼,那幾人立刻叩首,將頭深深埋下去,就差一頭砸在地里。
然孟憑瑾只是看了一眼,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讓那些私語開始肆無忌憚。
「你看到了沒有你看到了沒有?我說什麼來著?送子莊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他就是在拿那劍氣在那座鬼城裡面煉劍!」
「好啊好啊,你瞧瞧全都對上了,鬼城裡面用煞氣練鬼道之劍。這劍的用處實在是讓人生疑啊。」
「這等魔頭如今回來做我們的太子殿下……完了,我們欽南是真的要完了。」
騎馬走在前頭的符郁終究聽不下去了,仰首示意身邊人,「那幾人,將他們抓走。」
他這招倒是很有用,戰戰兢兢的民眾果然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跪在那裡的身軀除了顫抖只剩顫抖。
他回身安撫弟弟,「憑瑾,切莫往心中去。」
孟憑瑾緩緩抬頭,水藍眸底冷淡非常,「何事?」
這話問得符郁一愣,他苦笑兩聲,轉而見自己弟弟又在勾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鐲,他這兩日總是見他在勾著此物。
他問道,「憑瑾,你很喜歡手上那個鐲子嗎?」
孟憑瑾淺淡地嗯了一聲,轉眸看向天邊西面去。
「我喜歡送我鐲子這人。」
符郁知道,那正是灼雪門的方向。
第72章 南北寒.1
不足一日, 詔令傳遍天下。
欽南流落在外的四皇子認祖歸宗,由陛下親定為太子,屬意至極。
可同日, 送進宮門的摺子一道接一道,宦官們戰戰兢兢捧著奏摺從天子書房外直直排到宮門口,隊伍一眼望不到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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