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因來到二樓,臥室門半掩著,他輕腳踢開,一腳踏進去,背過身將戈菲扔到床上。
「那我可真是榮幸,讓你留我到現在?」
綏因壓著他,手放在他的腰際,稍一使勁讓他翻了個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戈菲:「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你說的是哪個?」
「不是說檢查傷口嗎?」綏因抓住他的領口,稍稍用力便拽了下來,他這才知道戈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把扣子解開了,襯衫一拉就掉。
手指從頸部順著脊椎下滑,到肩胛骨處停下,指尖下的骨骼形狀明顯,手指滑過時能感受到壓縮骨刺和翅膀的囊腔。他恢復得很好,已經看不到傷痕,像是聖潔的藝術品。
綏因俯身,嘴唇輕碰他的肩胛骨,低聲道:「我說好了的。」
戈菲翻了個身,襯衫虛虛掛在胳膊肘上,伸手捧起他的臉,和他對視。
房間內沒開燈,窗簾不知道何時被拉上,隔絕了一切光源,他看不清戈菲的表情但他的話語一句比一句清晰。
「真好了?」
「我不是很信誒……」
「要來滾一趟試試嗎?」
試試就……試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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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綏因抱著迷迷糊糊的戈菲,拍了拍他的腦袋。
他清醒得很,但戈菲不一樣,他現在只是憑著直覺往他懷裡鑽,趴在他的胸口一點點舔舐著自己抓咬出來的傷口,對於他的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
綏因被他舔的心裡怪怪的,伸手掐著他的後頸扯開他腦袋,皺著眉:「我沒事,這點小傷明天早上就好了,你睡覺吧。」
他沒使勁,戈菲掙扎了三兩下就再次抱著他,綏因看他這個樣子也沒轍了,索性隨他去,非要說的話還是他的錯。
鬧過頭了。
其實他並不是很適應蟲族的身體,對於蟲族生理和身體結構了解不深,主要是覺得沒必要,反正就是做做任務況且他抱著玩樂的心態並沒有考慮過找伴侶,這樣一來……他完全忽略了雄蟲的精神絲和尾勾給予刺激過大會讓雌蟲發情。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戈菲經歷三次發情,戰績可觀。
他今夜沒變成真正的畜生也只能說他不是真正的雄蟲,雖然差別也不大。
他拍拍戈菲的肩膀,抱著他坐起身:「帶你去洗澡了。」
又看了看神智全無的雌蟲嘆氣:「不然明早又要挨罵。」
戈菲倒是沒有暈倒,但精神絲和發情期的刺激過大導致腦袋暈乎乎的,全靠這本能行動,問什麼答什麼。
綏因和他躺在浴缸里,將他環著幫他清洗弄髒的頭髮,銀白色的長髮被他抓在手裡揉搓,不太好洗,他本人也是不太愛長發,生活中會很麻煩,他看了眼自己及肩的頭髮,心想大概是時候剪了。
又想起戈菲小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來喜愛長發,貌似十八歲的時候開始莫名其妙愛上了。
綏因的手指從戈菲的額頭順著髮際線 ,捋著頭髮繞過耳朵,再慢慢搓出泡沫,戈菲就這麼老老實實地坐著,時不時用手撥一下水面證明自己還醒著。
「怎麼留了這麼多年的頭髮,議會都沒有蟲私下議論你儀容不整?」
「沒有,好看。」
簡簡單單兩個詞,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就是態度略微冷漠,看起來像是傻了。
綏因笑著微抬他的下巴,讓他仰著頭為他衝去頭頂的泡沫,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從容,絲毫看不出來乾的是伺候人的活兒,他又道:「所以為什麼?」
「你喜歡。」
綏因一愣,下意識問道:「誰喜歡?」
他鬆開托著戈菲下巴的手,讓他的腦袋回正,他看著戈菲的後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雄父喜歡。」
「綏因喜歡。」
「什麼時候說過喜歡的?」他不自然的表現一晃而逝,將他的頭髮沖洗好包裹著,又將他拽起來面對面站在淋浴頭下,戈菲神志不清站不穩,只能靠他扶著,然而卻也沒忘記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