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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爾森低下頭,他「嗯」了一聲,聲音很低,幾乎聽不見,但戈菲並未忽略,他鬆開打理衣襟的手,身子一歪靠在了牆面上,嘴角笑意愈發明顯:「這就是你對長官的態度嗎?」

切爾森翻了個白眼:「長官您別把自己玩進去了!」

他的聲音算不上客氣,戈菲聞言也只是將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好吧好吧,實際上呢,長官的能力在線,倒是你呀……不信任組織,該當何罪!」

綏因看著他們打鬧,很難描述切爾森的表情,但他明白了一件事:切爾森知道他們的事情,即使在這個時空內尚未發生。

很快他又見到了其他幾位朋友,西蒙和鈴奧,一位是議會的議員,一位是議會調遣去中央研究所的研究員。

綏因的眸子眯了眯。

他或許還應該往前跳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窩在戈菲身邊似乎是不對的。

是的,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稱得上一句以私。

戰場上的場景歷歷在目,仿佛上一秒他還在指揮軍隊並試圖和主神一較高下,下一秒就回到了安靜平和的世外桃源,令他沉溺。

他並未多留,眨眼間便回到了那個令他有些窒息的、單調的空間。

綏因很少去記憶非必要的事件,他從自己成軸的記憶中翻出了一點和鈴奧有關的信息。

他需要這隻蟲。

鈴奧的雄蟲死於一場刺殺,連帶著當時這隻雄蟲主導的研究項目全部叫停,只因為沒有任何一隻蟲能接替——為了保密,他所有的數據都做了加密處理,另外研究成果幾乎全部刻印在他的腦子而非機器內。

綏因仔細回想,他記得他見過這隻雄蟲,實驗的計劃書是他親手交給他的,就算是綏因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天才。

他現在得給天才找一個接班人。

天才不能活下來,天才註定只能泯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太敏銳的生命總會試圖窺見事物的真相。同時,他也必須保證歷史的修改在可控範圍之內。

因此,綏因出現在了自己將那封計劃書和假想實驗記錄交給雄蟲的那天,他等待著,等待著那隻雄蟲在研究初見成效時找上門,又在項目審核通過時在擬定的蟲員名單上加上了一個名字。

鈴奧註定要從議員變成研究員。

想明白這點之後,綏因行事愈發無所忌憚,任何能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名字他都要去看看,在適當的時候,為他們的人生選擇一條道路,雖然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又或者有些卑鄙下流……不,這行為確實很下流,但在這場對局裡,每隻蟲都是棋子,也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個任務是他自己。

在此之前並非沒有猜測,可任何構想都不如事實擺在眼前時來得震撼。

他不能靠得太近,因為會被發現;又不能離得太遠,因為會看不清、聽不見。

故事其實很俗套,新生世界意識橫衝直撞,破壞了世界運行的規則,所以被強行擄走,至於它所管轄的世界……那就只好自生自滅了。

但制定規則的傢伙並不喜歡這樣,祂覺得不夠。

小世界們逐漸自成一套,規則運行也逐漸完善、完美,祂徹底沒了用處,也沒有了力量的來源,於是那個原本就是世界誕生的意識成為了最趁手的工具。

現在工具不聽話、有威脅性了,祂就像直接除掉,反正憑藉著以前的經驗也不是不可以找到一個綏因的替代品不是嗎?

綏因沉默地看著那團意識和世界緩緩剝離,腦海中泛起一陣幻痛,那是靈魂被撕裂的陣痛。

他仍舊沒有這段記憶,只是疼痛似乎比記憶更為牢固,讓他硬生生回憶起那種混沌虛無卻好似躺在刀尖叢中翻滾的疼痛。

原來和蟲族合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反正都是混蛋。

綏因閉上眼長舒一口氣,再次睜開時,滿眼皆是事不關己的冷漠,他無聲地來無聲地去,又在這條名為命運的弦上走了一會兒。

可以改變命運,看似很美好,但實際上他能做的就是將兩條時間線融合,再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未來,也就是說,他能做的很有限,沉溺在命運中,不失為一個逃避的好方法,但這並不是綏因的作風。

他要回去。

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解決,但綏因認為:如果事事都力求準備完美再出發,那就永遠不會有開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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