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嬌俏的面容,陳霧崇有片刻失神。
老婆離得還是有點遠,沒昨天晚上的時候距離近。
他想。
陳霧崇喉結滑動著,全身肌肉緊繃起來。
幾乎是用盡所有理智,他才遏制住自己想將她抓進懷裡死死摟住,貼近她的面頰、耳垂,然後一聲一聲喊她老婆,讓她濕漉漉著眸子一直看著自己的衝動。
不可以,會嚇到老婆。
老婆這麼可愛。
他好不容易才娶到她。
他答應過的,要照顧好她。
陳霧崇幾乎狼狽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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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念頭冒出來一瞬間,廖湫忱其實自己也不太相信,覺得有些荒謬。
畢竟除了新婚那天晚上醉酒外,他昨天和今天都表現實在太過正常。
陳霧崇在面對她的時候,跟她見過那些因為純粹利益關係而結婚的夫妻裡面的丈夫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
總之表面都是一種淡淡的相敬如賓的樣子。
但廖湫忱還是打算試一下他。
看見陳霧崇的反應,她大失所望地收回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在坐回去前,還裝作不經意般踩了他一腳,沒用多少力氣,單純是不爽。
沒吃醋就沒吃醋,他用的著一副隱忍抗拒的神情,搞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她還能吃了他?
他難道是什麼貞潔烈夫嗎?
廖湫忱心情莫名其妙又差下來,又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感覺,眼皮垂下來。
她摸出手機給徐柚瑧發消息。
-到家沒有?
-鍾越澤他哥和你爸怎麼回事?
陳霧崇此時也沒空關注廖湫忱心情的起伏,他有些狼狽地換了個姿勢,將雙腿交疊起來,遮擋住原本有些明顯的反應。
緩和了片刻,抬起眼就看到見面前的人白皙的指腹貼著手機屏幕。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跟別人聊天。
在跟誰聊天?
鍾越澤?還是今天那個跟她握手的男人?又或者是今天加的什麼其他人?
男人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點:「吳姨他們已經睡了,我回去再給你熬醒酒湯,熬醒酒湯要段時間,你先喝點熱水。」
廖湫忱心情不好,也不想給他好臉色。只微微瞥他一眼,視線重新挪回手機上:「不要你管我。」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男人眸子深了深,露出點晦暗不明,蜷起的十指微微用力。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過得實在太亂七八糟,廖湫忱也隱隱開始頭疼,不過她心裡莫名其妙憋著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喝這杯熱水。
車開進院子時,別墅里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廖湫忱觀察了一下,確認祖父確實睡著後應該再沒有醒來找她,長舒一口氣。
她帶著陳霧崇一起回了四樓,不過全程再沒給他一個眼神。
等廖湫忱從浴室出來後,注意到床頭櫃放著碗醒酒湯時,她才想起後面的時候在車上他說的話,她當時只顧著生氣,其實根本沒在意他說了什麼。
還真的煮了醒酒湯?
男人已經換了睡衣,頭髮發尾還有些濕潤,看樣子已經洗過澡了。
廖湫忱氣消了點,視線掃了眼醒酒湯,然後轉到陳霧崇身上。她站著要比他坐著稍微高一點,終於可以居高臨下跟他說話。
她問:「你煮的?」
男人將手上的書放到旁邊,嗯了一聲,順手將碗遞了過去。
廖湫忱心裡的陰霾仿佛被掃空了一點。
算了,他要是一直這樣其實也行,他到底對她什麼想法也不必糾結,只要他別出去亂搞。
她總不能要求身旁的人都十全十美的符合她的心意。
廖湫忱喝了醒酒湯,照例塗完護膚品,又去刷了牙才躺到床上睡下。
要睡下時又想起來今天忘了點薰香。
沒點就沒點吧,也懶得繼續折騰了。今天已經快要一點半了,她也確實累了。廖湫忱閉上眼前一旁的男人還半坐著在看書。
廖湫忱完全不知道她睡著後臥室變了另一番光景。
原本戴著眼鏡在一本正經的男人此時完全換了模樣,整整戴了一天的眼鏡此時被隨意地扔在床頭柜上。
沒了眼鏡的遮擋,終於露出男人有些鋒利的眉眼和晦暗的目光。
在確認廖湫忱已經熟睡後,陳霧崇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她閉著眼,呼吸均勻安靜,和醒著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樣子。
但陳霧崇更喜歡她醒著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