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幾乎都在不停歇地想她。
清醒想她,夢裡也想她。
白天時被挽起的黑髮此時像柔順的黑色瀑布般滑落,落在雪白的腰背和頸肩上。
老婆的手指纖細柔軟,氣息全部溢滿他鼻尖,動作輕輕柔柔。
「注意身體,也別總加班太晚,洗了澡早點休息。」領帶和微微有些亂的襯衫領口全被精緻漂亮細膩雪白的手扶正。
襯衫下臂膀緊繃到青筋凸出。
陳霧崇用盡全力克制住想舔一遍,然後將老婆蔥白手指含進嘴裡的衝動。
廖湫忱滿意鬆手,「記得幫我安排回去的飛機,別告訴任何人。」
「剛好我這段時間不在,前面夜沒探討過這個問題,我以後是要在這邊常住的。這間臥室風格我不喜歡,這段時間記得找人重新裝修一下,設計圖我給你。」
月光靜靜順著窗口撒進來。
氣氛實在太好,很家常的話,廖湫忱正常說話時聲音驕矜柔軟,好像他們真的是相愛了很久的普通夫妻,在探討日常家務平常事。
陳霧崇對老婆從來沒有任何抵抗力,即使很清楚這是老婆在「巴掌」後給的「甜棗」,但短暫的溫柔里,很快徹底被迷昏了頭。
他喉結滾動兩下,說:「好。」
按道理今天應該到這裡就結束了。
男人卻提起主動另一件事,「前天有場拍賣會,拍下來的東西給你放在衣帽間了,原本是打算你明天回來再告訴你的。」
廖湫忱沒問是什麼東西。
她忽然開口,「我要一個多月才回來,你現在去取睡衣,就在主臥這裡洗澡吧。」
第33章
浴室 再去拿一個
男人身體徹底僵住, 大腦夜跟著宕機罷工,一時沒有動作。
害怕是因為自己太過渴望所以又出了幻覺。
片刻後又很快緩過來,乾渴的喉嚨像被灼燒, 勉強才擠出一個嗯。
在他轉身前廖湫忱又改了主意。
「你先去洗吧,剛好我要去衣帽間, 睡衣我幫你拿。」
在廖湫忱看不見的角度,男人的目光像潮濕陰冷的蛇, 雙目變得赤紅,一寸一寸纏上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
額上的青筋即將克制不住暴起。
在他控制不住自己之前, 老婆踩著步子離開了臥室。
但是臥室都馨香還沒消失。
都是老婆的味道。
男人幾近痴迷地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 又不夠滿足。
味道太淺、太淡。
男人抬著步子進了浴室, 視線一寸寸掃過裡面每一寸。
在廖湫忱搬進來之前他在這裡洗過幾年的澡, 此刻已經絲毫見不到之前的痕跡。他殘留的味道全部都已經被盪空,瓶瓶罐罐擺滿整個浴室,裡面老婆的味道比在外面濃郁。
老婆今天應該才洗過澡,浴室的水汽還沒完全散掉。
男人仔仔細細將浴室全都看過一遍, 包括老婆用的裝牙刷的杯子,忽然產生一種自己其實是個登堂入室的變態的錯覺, 口乾舌燥起來。
緩慢舔下唇,敏銳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將花灑打開。
水砸在浴室地面上, 發出嘩啦聲,慢慢飛濺到襯衫上、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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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湫忱去取了睡衣, 拍賣會送來的東西擺在明顯的地方, 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裡面最貴的是顆鑽石,已經被切割做成項鍊,其他的整齊擺在旁邊。
只匆匆掃了一眼, 廖湫忱就帶著睡衣往回走了。
她曲起手指,隨意敲了兩下浴室門,「陳霧崇,開門。」
門被拉開,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濕漉漉赤裸的上半身,下本身依然還穿著黑色西裝褲。裡面的花灑沒關掉,水聲還在響。
男人喉結滾動兩下,作勢要把浴室門關掉,又輕而易舉被廖湫忱攔住。
她纖細的腰背露在外面,幾乎一覽無餘落盡男人眼裡。
廖湫忱是相當明艷的長相,撩起眼皮時相當奪人眼球,她比男人低,但在起勢上卻絲毫不落下風半分。
廖湫忱看男人一言不發地老實接過她遞過去的睡衣,神色緊繃嚴肅。視線輕輕掃過與面色神情截然相反的下半身,有些好笑。
她斜靠在浴室門口,燈光順勢打在她身上。
單看長相想不出她的脾氣,像東方故事裡勾人心魄專門吸人精氣的妖精,像西方故事裡的魅魔。
廖湫忱頭微微側一點,眸光和男人目光撞在一起,問他,「不讓我進去一起洗?」
老婆連喊他名字都喊的那麼好聽,那麼獨一無二。
陳霧崇盯著廖湫忱,心甘情願將自己全然奉上。
花灑被關掉。
曾經住過很久的臥室、用過很多次的浴室此時也顯得略微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