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對此也是將信將疑,畢竟林子裡發生的事實在太逼真了。
現在想來這些應該都是加布里·亞克斯利一早安排好的,用來擊潰我心裡防線的計劃的一部分,又一個可惡的真假摻半的幻覺。
她沒事我發自內心地高興,得益於留在貝拉腦袋裡的印記,我能時不時透過她的眼睛和耳朵得知些有用的消息……也能時不時地看他一眼。
可想到這些年來他對貝拉特里克斯偶爾露出的那些特殊的甚至稱得上親密的行為,我的心又開始像掉進玻璃渣子裡般密密麻麻地刺痛起來。
別忘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對自己說,當初是你公然承認了移情別戀,是你親手了斷了情緣,現在又有什麼立場再來指責已經分手的前任愛上另外的人?
「只要你肯低頭,黑魔王說不定會既往不咎。」斯內普的話裡帶著點試探,「也就不用過這種躲躲藏藏的苦日子了。」
「有口飯吃可不叫活著,」我對著火焰,下意識摸向左手,那裡只剩下一枚校長的印信戒指,「而且他不見得會再對我手下留情。」
斯內普沉默了會,輕聲說,「黑魔王可能懷疑我跟你仍舊有來往。」
「他對你動手了?」我蹙眉望向他,仔細打量。
「沒有,」斯內普說,「加布里·亞克斯利到處點火讓他暫時抽不出時間來審問我。」他頓了頓,「這手玩得很漂亮。但亞克斯利的天賦魔法太有識別性了,如你所說加布里·亞克斯利已經死了,時間一久黑魔王肯定能察覺出來背後的人是你。」
斯內普皺起眉頭,「這一定會引得他更加暴怒。你是在玩火。」
「老實說,」我繞著胸前的一綹頭髮,銀色的髮絲在火光照耀下閃著金屬似的光澤,「最近幾年裡的一些叛亂並不全是我的策劃。我只是做了一點推波助瀾罷了」
斯內普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你確定只是一點嗎?」
「長久的暴力統治下一定會出現動亂。」我不理睬他的暗諷,「這難道怪我?」
斯內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明白後果就好。學校還有事處理。」
他點頭告別,跨進壁爐里消失。
夜已深,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靜下來的房子越加像個黑洞洞的墓穴。
我慢慢踩著木台階上樓,突兀的嘎吱聲被靜音咒消去。
韋斯萊夫人貼心地把我的房間單獨空了出來,裡面的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從書架上取下一隻精緻的千紙鶴,邊緣已經因為年久而微微泛黃。我輕輕吹了口氣,將附著的灰塵吹去,靜靜地盯著翅膀尖上的署名看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