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必有情,讓人念念不望。其中必有欲,惹人魂牽夢縈。
但應不止於此。絕對不止於此。
解決完港大的爛事,秦世終於去了塊心病,本打算回家早點休息,但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意全無。
給小鹿發送的晚安未被理睬。
等待的過程中,他不自覺地翻閱過和林羽鹿所有的微信記錄,情緒起伏不定,忽又起身找出舊手機,倒在床邊再讀大學時彼此沒營養的聊天對白。
入了魔一樣。
那時的小鹿真單純啊,收集到好多可愛的表情包,每天早晚都準時問好。
而自己呢?只是偶爾想起才回復一條,卻也總能在一分鐘內得到響應。
十八歲的林羽鹿,是否每時每刻都懷著期盼,直至最後陷入絕望……
秦世原本順暢的胸口又開始悶痛,煩到無解。
他轉而出現在衣帽間,嘗試搭配明天去復檢時穿的衣服,很快,華服與名貴的配飾便散落滿地,一如根本無從收拾的心情。
正胡鬧時,陳敬軒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那醫生向來敵意深重,絕沒可能主動聯繫。
秦世瞬間便猜到了殘酷的答案。
*
未足三月的胎兒本就很難保全,更何況還是在位男性絕症患者的腹中。
沒有任何人相信林羽鹿可以順利生下這孩子,但毫無預兆間,就在孕檢的前夜它自行消亡,還是太值得痛心了些。
秦世一路飆車趕到醫院,陳敬軒已經利落地安排好所有,正站在病房外對護工嚴肅叮囑。
「小鹿怎麼樣?」
他焦慮地上前追問。
陳敬軒支走護工,淡聲解釋:「屬於自然流產,問題不大。但鑑於身患癌症的特殊狀況,這半個月需要留院照顧。」
話畢他見秦世還是失魂落魄地不動,又冷笑:「說多了你也不懂,還想知道什麼?」
秦世回神蹙眉:「你對每位病人家屬都這種態度?」
「家屬?你自封的?」陳敬軒故意拋下冰冷的話語,「不覺得這個孩子沒了,對小鹿是份解脫嗎?但凡有點良心就別再煩他。」
話畢他便插著白大褂的兜,面色糟糕地走掉。
實在可惡至極,但沒空跟他囉嗦。